关里正迟疑:“那不是两个半月左右才能到陇西郡?”
“是!”苏诺曦点头。
关里正纠结:“十五天左右安顿下来,咱们还能赶上最晚的春耕时间。
三个月后到达,秋天我们吃什么?身上的银两再多,也抵不过坐吃山空啊!”
众人纷纷点头,一个个提议:“里正,山寨的库房内搜出好些防寒保暖的东西。
吃苦受冻算什么,早些到达,把春耕的种子播种下去才是正理。”
沐羌滑眸光一亮,千年冰蚕丝、万年雪莲都生活在极寒之地,汜水冰源山脉是否能找到呢?
没有希望的时候,沐羌滑已经任命,突然找到万年断续膏药方,和部分难以得到的药材。
给了无尽希望,再让他放弃,那不可能!
路上,一直很沉默的沐羌滑突然开口:“我带着丹草走汜水冰源山脉,各位随意。”
宋镖头道:“我们镖局也决定翻越雪山。”
他们还有一份十分重要的货物,必须在二十天内送达,山匪绑架耽误了两天,爬雪山是镖局唯一的选择。
关里正拍板:“行,我们关家村百姓也爬雪山。”
赖婆子紧张地睁大眼睛,刚想出声阻止,关里正又补了一
句:
“不愿意爬雪山的请自便,在这里分道扬镳,各自珍重。”
想提出反对意见的村民立即闭嘴,哪怕心里再有不甘,还是选择与大家一起走。
经过一番推让,镖局分了山寨搜罗出来的三成物资和银钱,关家村众村民得七成。
大家很有默契连夜出发,廖祭酒决定跟着苏诺曦一行。
这里前不着村后不着店,不知中迷药的山匪何时会苏醒。
一个人留下,等于自己找死,廖祭酒还有很多事没做完,岂能拿自己开玩笑?
且,这里所有人目的地一致,一起走更加安全。
苏明仁带着队伍紧赶慢赶,终于在午夜到达葫芦嘴附近。
郭副将侦查一番,回到苏明仁身边纳闷道:
“将军,葫芦嘴没人值守,难道他们知道今夜有人偷袭,想给我们来个瓮中捉鳖?”
苏明仁瞳孔微缩,亲自点了几个人道:“随本将走另一边打探,郭副将做好接应。
蛮爷手里有廖祭酒,皇上命令平安将老祭酒带回,不可掉以轻心。”
“是。”
众人齐心领命,打起一百二十万分精神,展开全身毛孔,时刻警惕周边所有动静。
一个时辰后……
苏明仁站在山寨中心
广场的空地上,在风中凌乱。
所以,他费尽千辛万苦,各种翻山越岭摸索进来,是为哪般?
蛮爷死了,整个山寨二千七百八十三人,一个不落被绳索紧紧捆绑,正在呼呼大睡。
山寨内,连老鼠洞都被人掏空了。
郭副将有些怀疑人生,对身边的小将道:“你掐我一把,看看我是不是在做梦?
这样弱鸡的山寨,忠勇侯怎么做到一万人马,打到只剩一千回营地的?”
小将用力掐了自己一把,疼得龇牙咧嘴道:“副将,小的自试,咱们看见的,全是真的。”
苏明仁翻阅着从蛮爷房间找到的账本,脸上写满茫然。
这是遇到黑吃黑了吗?
上万斤粮食,几千件皮草,五万多两金银珠宝,就这样不翼而飞了?
廖祭酒呢?
苏明仁的一颗心千疮百孔,妹妹没找回来,又把至关重要的祭酒给弄丢了。
回去以后,他少不得被穿小鞋。
“将军,蛮爷的头颅已经割下,所有山匪就地处决……”
苏诺曦一行在汜水冰源山脚安营扎寨,做登山准备,并不知晓,有人正在郁闷地替他们“扫尾”。
……
边境城楼上,单天麟单手附后,看向远方的边境
线,似不经意道:
“关姑娘到哪儿了?送给她的海东青回来没?”
单十一微愣,挠了挠头道:“海东青没回来,关姑娘那边也没消息。”
声音越来越小,单十一的头都快埋进锁骨里了。
单天麟猛地转头:“青松翠柏在做什么?关姑娘不传信,他们也不知道传递消息吗?派他们待在关姑娘身边吃素吗?”
呃……
单十一好想把青松翠柏揪来揍一顿,真是被两个愣头青给害死了,吩咐做什么就只做什么,半点不动脑子。
“啊啾……”
“啊啾……”
青松和翠柏揉着鼻子,讪讪一笑:“汜水冰源山脚好冷,呵呵!”
“可不!”关子鑫搭好最后一个帐篷,哈着气搓了搓双手道:
“咱们从葫芦嘴密道一路过来,边走边加衣服,身上披了皮草,还是防不了冷风不停往脖子里灌,真冷啊!”
苏诺曦搓了搓脸道:“不行,咱们必须扔掉一部分没用的东西,烧些木炭带上山,否则会被冻死。”
“你会烧木炭?”
关子鑫惊诧地瞪圆了眼睛,关老头吧嗒烟嘴的动作顿住。
所有人如同被定身术定住般,看苏诺曦的眼神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