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沐羌滑和贺神医祖孙,以及宋镖头从未看透过的苏诺曦。
他觉得,关家村众人进入星耀府,应该不会太难。
“哟,这不是关老弟吗?嘶,关家村的人怎么全都来这儿了?”
一道熟悉的声音传入关老头耳膜,心口不自觉发紧,抬头一看。
果然,这不是他的老对头李程和他的儿子吗?
李家村被响马劫掠,烧毁大半房屋,他们关家村逃荒时,李家村应该没有出门才是。
为何李程和他的儿子能坐马车出行?
在苏诺曦看来,这个车厢的木材并不昂贵,马匹也只是十分普通的类型。
然而,天启马匹稀缺,大户人家豢养马匹都有诸多数量限制,租赁是不可能的。
普通人能租到牛车、骡车,却没法租赁马车。
要不说,马车在天启是特权阶级的象征,这好比八十年代,能开宝马奔驰上街,让人嫉妒。
关老头想不通,关里正就更想不通了。
李程放下掀开的车帘,敲了敲门框示意马车夫停下。
李明顺跳下车,伸手上前搀扶老爹,二人穿着只有地主乡绅才能穿的锦缎。
关老头不自觉颤抖了一下,关里正扶着儿子的手微僵。
他与李程同是里正,平时就有相互攀比的心思。
关老头和李程,更是账房圈子里,几十年的老对头。
俩老头,咋然被李程和李明顺的出场方式给搞懵了。
“怎么,我换了一套行头,两个老兄弟不认识我了?”
李程得意上前,一派趾高气扬。
关媛娣乐傻了,踩着小碎步上前盈盈一福,娇滴滴唤了一声:
“请程爷爷安,问明顺哥哥好。”
苏诺曦起了一身鸡皮,不着痕迹地往后退了一步:丢人!
李程和爷爷是同辈,李明顺是李程的老来子,关媛娣叫李程爷爷,却叫李明顺哥哥,心思可想而知。
关招娣气得小脸发红,拳头握得咔咔作响,咬牙切齿道:
“关媛娣什么意思?她不要脸,我和姐姐还要脸呢!
她和李明顺的婚事并未订下,这般不知廉耻,别人会如何谈论我们关家的女儿,乐欣姐姐和二姐还怎么说亲事?”
关盼娣面色煞白,叶葵花摇摇欲坠。
她的生不出儿子,人生已然十分不幸,难道老天连她的两个女儿都不放过吗?
关老头的脸都绿了,他本就不太同意二房给关媛娣说的亲事。
现在看来,李程一定得到了某种际遇平步青云了。
以前,李程的算账本领就比自己略高一筹,而今,两家怕是更加门不当
户不对。
二房一家上赶着想和李家结亲,关老头本以为是李家同意的。
没想到,这是二房剔透桃子一头热,自作多情呢!
姑娘家家岂能如此不矜持?
上赶着往李家凑,就算李明顺同意婚事,媛娣进门后,日子也不会好过。
这傻丫头,怎么就看不明白呢?
“嗯?”李程斜眼瞅了一下关媛娣,上调的语气,高傲的样子。
凭谁都能看出,这父子俩压根不待见关媛娣,甚至把关老头的面子往地上踩。
李明顺鄙夷道:“谁是你的明顺哥哥,姑娘,你大脑进水了吧?”
“噗,哈哈哈……”
车夫讨好的捧腹大笑,嘴贱地补了一刀:“明顺少爷,人家姑娘看上您了,想进门做姨娘。
姑娘的长相也算周正,不如娶回去暖脚,多个丫头伺候,不过多双筷子的事儿,明顺少爷也不缺这点小钱对不?”
马老太几步上前“啪”一耳光,打肿了关媛娣半边脸,教训道:
“关家的脸都被你丢尽了,你娘就是这样教你的?还不滚下去?”
关媛娣捂脸,哭着冲进李桂芬怀里好不伤心。
李桂芬直到此时,大脑都是嗡嗡的,压根不敢相信李家父子能有这般际遇。
李程摆手:“罢了,姑娘
还小,马妹子可以好好教导,今日时间不早了,老夫就不陪各位唠嗑了。
得空记得来陇西郡李府做客,老夫刚得了一罐金骏眉,正好请两位老弟品评一二。”
说完,李程高傲地一甩头,与儿子踏步上了马车扬长而去。
路过城门时,马车停顿了一会儿,李程探出头来,似乎与守门的官员说了几句。
关里正和关老头相视一眼,心道不妙。
果真,关家村一行到城门时,守城的秦师爷趾高气扬,狮子大开口地要五百两银子才让进。
这钱交还是不交?
两文钱一人的入城费,按照九百人计算,也才一千八百文。
就算加上为数不多的几头牲口,撑起天二两银子。
五百两,当他们是冤大头吗?
李程的马车上,李明顺得意道:“爹,如果关七叔知晓,您用他的记账表格,打通了忠勇伯府的关卡,进入伯府做主事账房,会不会气死?”
李程瞪了儿子一眼道:“说你小子道行不深,你还不信,此事岂能四处宣扬?
为父能用记账表格打通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