关子鑫大急,几步上前,拽住弟弟另一只手,用力往回拉扯。
黑脸男人高举大刀劈砍而下,眼看大刀与关子鑫的咽喉只有零点零一毫米时。
青松一把拽住关子鑫衣领,迅雷不及掩耳之势往后一拉。
黑脸男人的大刀,贴着关子鑫胸口一划而下,直接拉到他的腹部。
同一时间,翠柏一个踏步绕到黑脸男人侧后方,斜剑一挑。
黑脸男人的头颅瞬间与脖子分家,关子鑫和黑脸男人的血,顺势而出,喷了关子森满身满脸。
“铿铿铿……铿铿……”
另外两个没受伤的山匪大急,提刀奋力抵抗。
然而,双拳难敌四手,关大湖几人一拥而上,共同围堵,不过瞬间,灭了山寨满门。
山寨众人虽有防备,却没想到苏诺曦会先发制人,晚了一步。
也就是这一步错,步步错。
不到两分钟,盘踞在这一带七八年的“五头蛇”瞬间被灭。
青松搂着关子鑫,长满茧子的厚实大掌用力捂着他不停喷血的伤口。
奈何,青松的巴掌大,关子鑫的伤口更长,从胸口直通腹部,按都按不住。
关大湖手足无措,一会儿抱头一会儿转圈,眼泪锁在眼眶里,哭都哭不
出来。
苏诺曦来不及多想,小跑带路命令:“青松翠柏,把人抬进山寨。”
嘭一脚踹开山寨中堂大门,唰唰扫落长桌上的物品道:
“快把人放上面,全部出去守着。”
所有人都是麻木的,包括见惯生死的青松和翠柏。
一行人条件反射地听从苏诺曦的指挥,把关子鑫平稳地放在中堂的长桌上,乖乖退了出去。
门扉紧闭,大伙没有打败山匪的喜悦。
关大湖抱头蹲在门外,沉默着,依旧连哭都哭不出,双手不受控制地不停颤抖。
关子森全身血呼啦擦,指甲嵌进肉里,手掌的血滴滴而落,仿佛感觉不到疼痛面门而站,一眨不眨盯着紧闭的门扉。
没有人劝慰关子森去洗浴,更没有人安慰这个不满十三岁的少年。
时间仿佛在这一刻禁止了,所有人都知道,关子鑫十有八。九活不成了。
可,大家又全都不愿意相信这个事实。
安静地等待,是他们唯一能做,或者说,唯一能想到的。
屋内,苏诺曦以最快的速度验血,购买输血器具,各种手术器械……
完全不顾银钱和积分的花销,大笔大笔往系统扔。
输血、点滴、麻醉、血压仪、血氧
仪、无影灯、充电电源等,像变魔术般出现在长桌上。
几个呼吸间,这里已经变成一个简易的手术室。
止血钳、药棉、手术刀、拉线、缝合、止血……
整台高强度手术,在没有一个助手的情况下进行。
刚开始苏诺曦手抖,还有些手忙脚乱,关子鑫的血压一度阶梯式降低。
注射两剂强心剂后,苏诺曦调整心态,渐渐找到了前世野战医院做手术的感觉。
一个时辰……两个时辰……三个时辰……
从下晌到天黑,直到深夜。
众人只能看见紧闭的门缝透着白色的光,却不知里面情况如何?
所有人都没有困意,甚至感觉不到饥饿……
而夜深人静的烂石滩,七八户平时与关狗蛋称兄道弟的人家被关狗蛋请到了一个僻静的地方。
刁里正和刁老幺一通画饼般忽悠,答应借粮给这些人家。
把河对岸闲置的几套房屋修缮,以最便宜的租金,租赁给这些人家。
承诺他们可以上山打柴、挖野菜、狩猎等等。
条件就是他们与关家村断绝关系,投靠大石村,并且劝更多的人加入大石村。
心动吗?
心动!
关家村的粮食已经见底,烂石滩,滩如其
名,却是半点庄稼都没办法种植。
别说打猎、挖野菜,就是平时要用的木材、柴禾都不知从什么地方寻?
总不能所有东西,都靠着绕几天山路,从外面买回来吧?
家家都不富裕,跟着关家赚了些许银两,也只是杯水车薪,经不起这般坐吃山空的挥霍。
别说,真有好几家当即表示,他们听刁里正的,天亮就告诉关里正,脱离关家村户籍,转头把户籍迁到大石村。
关狗蛋这一煽风点火,叫走了关家村两百来号人。
天不亮,这些人就叫嚷着,把关里正请了出来,一顿吵吵闹闹,把自家的娃子从托幼班接了出来。
逼着关里正改写族谱,订立文书,从关家村脱离了出去。
刁里正为了能拉拢更多关家村人,当着众人的面,把关狗蛋等人的名字,写在了他们大石村的户头上。
并承诺,当天就去县衙,把他们的户籍之事给办了。
关狗蛋等人自然对刁里正感恩戴德,阿谀奉承的话,不要钱地往外冒。
突然,玉娘拖着重伤的身子,颤颤巍巍走到关里正面前,重重跪地一顿猛磕头道:
“里正,我玉娘和关金宝,生是关家村人,死是关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