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嘭……嘭嘭……嘭……”
“啊……”
“啊……什么玩意儿,烫死了……”
“我的眼睛……啊……救命……”
几十台投石机,轮番上阵。
一个个装生石灰的土陶罐子,加水后咕嘟咕嘟冒着泡,盖紧瓶塞抛上城楼,在守城官兵面前炸开。
灼热的温度烫得众人抱头鼠穿,丢盔弃甲。
成王跑上城楼,看着眼前一切目眦欲裂,举剑高呼:
“不许跑,全给本王把武器捡起来,今日一战,不是你死就是……”
“嘭……”
“啊……”
一个灌满生石灰水的土罐,好巧不巧在成王头顶炸裂。
满平烧开的石灰水四处喷洒,还来不及发挥领头羊作用的成王一马当先成为石灰水的牺牲品,烫得他嗷嗷直叫。
突然,一把长剑架在成王脖子上,单天麟如幽冥般的声音自成王身后幽幽传开:
“三哥,让所有人放下武器,弟弟只是奉父皇的命令行事,大家都是天启的子民,我不想伤及无辜。”
“大胆,老九,你想造反吗?”
成王捂着烫伤的手臂,像疯狗般狂吠。
葛飞虎一步跃上城楼,拱手道:“启禀王爷,宁王落网,如何处置?”
成王身体明显僵硬,气息变得粗重……
与此同时,大石村。
赵婆子拖儿带孙,跟着关三叔留的标记一路逃荒,总算见到昔日的老熟人赖婆子。
哭得眼泪一把,鼻涕一把,不能赖婆子询问,如竹筒倒豆子般嚎开了:
“嗷嗷嗷,老姐姐,总算见到亲人了,关老三那个天杀的自私鬼。
丢下我们娘仨,和两个小孙儿跑路,我带着儿子撵到这里也没见他半个人影,他不得好死啊!嗷嗷嗷……”
赖婆子早就不耐烦听赵婆子念叨,又忍不住想问一问家乡的情况,压着怒气道:
“你一路从鱼鳞过来,咱们关家村和土窑镇如何了?”
“没了,全没了,呜呜呜……”
赵婆子抹着泪,眼睛红肿得只能看到一条缝,抽抽噎噎大半个时辰总算把情况说清楚了。
关家村举村逃跑第二天,村里来了大量衙役和士兵,见人就抓,见女人就抢。
赵婆子醒来,想起卢公子透露的消息,第一时间带着儿子,以及孙子逃到山上,才算逃过一劫。
他们没赖婆子等人幸运,全程得到苏诺曦的神奇地图加持,避开危险,专从进道翻山越岭。
赵婆子一家走
了很多弯路,半道丢牛,在鱼鳞四处碰壁,亲眼见证百姓被拉上城楼当箭靶的一幕。
她大儿媳当场吓死,没几天,小儿媳不知为何与他们走散,一直没找着。
两个孙儿出鱼鳞后不久,染上时疫没了。
从鱼鳞府到星耀府这一路,四处战乱,民不聊生,好些田地错过春耕荒芜一片。
赵婆子也是命大,靠着赵三叔留下的标记,寻到汜水冰源山脚,捡到关家村翻落的粮食和损坏的推车。
一路跌跌撞撞来到大石村,现在粮食所剩无几,身无分文。
若还寻不到关三叔,他们娘仨只能饿死在这异地他乡,两个送终的后人都没有。
赖婆子心口突突直跳,果然,当时听关乐欣的,跑出来没错。
然而现在,赖婆子冷笑道:“你家那口子在响水河对岸的烂石滩安家落户。
那边除了湍急的河流,漫山遍野的碎石砂砾啥也没有。”
“怎么会这样?”
赵婆子和两个儿子愕然,赵婆子打眼巡视一遍赖婆子家房屋道:
“老姐姐,我看你家情况还可以呀,屋檐下还晒着熏干的兔肉,日子应是不错。”
赖婆子满脸得意,高昂脑袋道:“那是自然
,你不知道……”
吧啦吧啦,赖婆子寻到炫耀的资本,把自家儿子夸得天上有地上无。
添油加醋,把他们叛逃关家村的种种,粉饰成关族长不听劝告,受关乐欣蛊惑,一心一意留在烂石滩。
关狗蛋抠下桌边开裂的木刺,剔了剔黑黄黑黄的牙齿,痞里痞气道:
“赵婶子可要想好咯,去烂石滩,过不了多少时日,那边就会断粮。
届时,关族长带领族人再求到这边,大石村的刁里正凭啥给他们关家村面子?”
关铁头低头思忖一会儿道:“狗蛋,你能帮忙问一问刁里正,能否收留我们娘仨?
只要能在大石村落脚,今后,你就是我和大贵的头,你说东,咱俩绝不往西。”
关狗蛋额角一跳,他做梦都想当大哥,现在这么好的机会摆在面前,心动不如行动。
“成,我替你们问一问刁里正,这里毕竟是大石村的地盘,他能否答应,就要看你们有多少价值了。”
“啥意思?”
赵婆子不解,直愣愣瞅着关狗蛋。
赖婆子解释:“就是说,你们懂不懂赚钱的门道?我们狗蛋懂得如何烧制木炭。
最近带着一帮村里的汉子,在后山挖窑
坑烧木炭。
可惜,做肥皂的核心方法没弄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