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不不。”洛衡慌忙摆手:“布料是小哥的,固色剂也是小哥的,颜色更是小哥一手调配。
五五分成委实不妥,还是二八分,洛记染坊二,小哥拿八,那才公平。”
不患寡而患不均,苏诺曦不想考验人心人性,从一开始合理制定分配比例,能避免很多不必要的争端。
苏诺曦摆手:“那就四六开,洛记染坊四,我们六,当然,我只赚取棉布的利润。
至于其他布匹和料子,依旧完全属于洛记。”
“这……”洛衡不解:“小哥懂得这么多颜色调配和染色之法,为何不自行开个染料坊呢?这般做生意,你太吃亏了。”
苏诺曦平静道:“我怕麻烦!”
洛衡:“……”
是啊,忠勇伯府还真是个天大的麻烦,洛衡无奈放下手绢一脸惋惜:
“忠勇伯府是我们惹不起的存在,就算有新的布匹和织染技术,也抵不过伯府一句话。”
苏诺曦邪邪一笑道:“洛坊主的目光放远一点呀,不要局限在一个地方嘛!”
“此话怎讲?”
洛衡来了兴趣,身体前倾恭敬得如同认真听讲的小学生。
洛记染坊的刘管事探头探脑,却无法逾越青松和翠柏
的值守防线,急得满头大汗。
一个半时辰后,洛衡恭恭敬敬送苏诺曦一行走出染坊。
刘管事猥琐地上前试探道:“老爷,那几个泥腿子和您谈了什么,又是送布又是送染布秘方,让咱们得罪白家,他们坐收渔利吗?”
洛衡平静转身,不带任何感情道:“来人,把刘管事绑了关到柴房去。
每天一碗米粥,饿不死就行,没有我的同意,任何人不得放他出来。”
刘管事挣扎:“老爷,我做错什么,您要这样对我,难道三十多年的情谊,比不上几个泥腿子的只言片语吗?”
“老爷我就是太顾及我们三十多年的情谊,在你一次又一次背叛,一次又一次出卖我洛家后,还对你抱有幻想。”
洛衡眸色转冷,背着手头,也不回地转身进屋。
时间眨眼即逝,约定时间,单天麟早早等在城门处,如路边站岗的白杨树。
城门守备军和闻讯而来的县令大气不敢出,乖乖站在云王身后,与云王一起望眼欲穿。
每个人心里都在猜测,能让云王恭迎之人,难不成皇上要来?
再不济,邻国的某位王爷出使?
毕竟,之前成王和宁王大打出手时,边境
各国蠢蠢欲动,几国加起来屯兵百万之众。
云王平叛后,最近似乎没听到各国有其他动静,难道云王用什么办法,让各国准备和谈?
大家各怀心思,就连前往青纺县城巡查的陇西郡郡守听到消息,也急匆匆而至。
嘎吱嘎吱……
两辆骡车晃晃悠悠朝城门处行来,一行穿着补丁的泥腿子骑着骡子跟在两边护送。
城楼上值守的士兵心道:不好!
守城官一声令下,两队士兵拿着武器盾牌,如利箭般直冲而下。
不等单十一等人反应,直接包抄坐骡车而来的苏诺曦等人。
高铁锤勒停骡马,看向远处的云王,不明白这是何意?
女扮男装的苏诺曦拉开车门,站在车辕上不悦道:“诸位什么意思?”
“没什么意思,这里禁严,请你们速速离去,否则,让你们全进大狱。”
守门官趾高气扬,长矛直逼苏诺曦面门。
“擦……”
单十一额头滚落一滴冷汗,他就一个恍神,开了会儿小差,这些人怎么敢把正主给拦截了?
单天麟打马迎了上去,身后一众官员心口凉了一半。
完了,他们陪云王恭迎大人物,忘记清场,可如何是好?
“铿
……”
守城官的长矛一分为二,被单天麟齐腰斩断。
软鞭一出,苏诺曦轻飘飘落在单天麟马背,冷厉的目光扫遍全场。
单天麟冰冷道:“众官员都挺闲是不是?无事可做了吗?”
呃……
守城官膝盖一软,“咚”一下重重跪地,全身止不住颤抖。
一众官员大气不敢出,全被单天麟释放的威压所慑,一个个跪地求饶。
谁也没闹明白,尊贵至极的云王,为何会在城门这儿等待一群泥腿子。
这一等,就是一个多时辰,太过玄幻,不敢想象。
城门二楼的瞭望台内,白清雅咬碎一口银牙。
这次,她无比肯定以及确定,云王马背上的小子,就是昨天云王别院见到那名,眼眸金亮的小村姑。
一道黑影闪身而入,单膝跪地抱拳行礼道:“小姐,属下多番探查,确定云王马背上的姑娘名叫关乐欣。
就是那日龙溪城内,云王亲自绑上马背,轰动整个天启,让云王遭受断袖之癖流言的小子。
同时,此女与推磨鬼有千丝万缕的联系,听说,她能从推磨鬼那儿买到大量便宜肥皂和半价粮食。
属下还探查到,她不知从什么地方,弄到大量比
雪还要白皙的食盐,能力属实不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