话落,苏诺曦拉着丹草绕过单十一返回营地。
“姑娘……”
单十一抬手想阻止,却发现自己没有任何立场拦下苏诺曦。
他颓然地蹲坐在地,面色比苦瓜还苦喃喃:“王爷,您什么时候才能回来呀!关姑娘都要离开了。
小的有种直觉,关姑娘这一走,您想要挽回她,会比登天还难,嘤嘤嘤……”
军人是最纯粹的,喜欢就是喜欢,不喜欢就是不喜欢,他们没有那么多弯弯绕绕。
苏诺曦带着行李,跳上关大湖赶的骡车,与丹草一起挥手向众人道别。
几万人将山谷围得密密麻麻,单膝下跪抱拳拱手齐声高呼:
“请姑娘留下……”
“请姑娘留下……”
“留下……下……下……下……”
一声声荡气回肠的回声在山谷中来回萦绕,顾顺、几名军医和铁匠挡在苏诺曦车前苦口婆心再三劝阻。
铁匠和军医的媳妇、老娘和孩子相互搀扶,往前挤了几步,眼巴巴瞅着苏诺曦的骡车真心挽留。
在他们心目中,苏诺曦才是当之无愧的云王妃,那个白清雅是谁,他们不认识,也不想认识,更不愿意承认。
苏诺曦掀开骡车门帘,站在车辕上,看着山涧内密密麻麻
攒动的人影,运足内力,声音传遍每一个角落道:
“诸位将士、兄弟、爷奶、叔婶,月有阴晴圆缺,聚散终有时。
我离开也不是不回来了,如果秘密基地有需要用到我的地方,诸位让十一传个话,我一定回来帮助你们。”
众人不信,顾顺上前一步拉住骡马的缰绳道:
“姑娘,您别骗我们,皇上下旨让云王和清雅小姐完婚,骄傲如您,定然不愿意做侧妃。
今日您离开,以后都不会和我们再有交集了。”
我表现得如此明显吗?
苏诺曦扪心自问,神色黯然,不过一瞬,她抬起头道:
“云王是云王,你们是你们,这世上也没有哪条法令规定,云王成亲,我不能和顾将军你们做朋友对不对?”
顾顺一愣,说得好有道理,他简直无言以对,又好像哪里不对。
所有人都有些愣神,苏诺曦眼神扫视众人道:
“我出来已经很长时间了,早晚要回家看一看爷爷奶奶。
再说了,我是个姑娘,长时间离开家总归不好,这些时日谢谢大家对我的照顾。
来日方长,我们还是朋友,就算以后我来不了这里,你们也能去看我对不对?”
众将士面面相觑,姑娘说得好
有道理,纵使有一千一万个不舍,将士们还是起身让开一条宽敞的路。
骡车缓缓前进,被炸伤复原的将士送上一头几百斤的成年野猪道:
“姑娘,山里没什么值钱的东西,只打了一头野猪,还请姑娘不要嫌弃。”
“谢谢!”
苏诺曦眼眶湿润,自从秘密军队驻扎这里,山里的猎物几乎被他们打绝种了。
这头野猪应该早就被他们圈起来,一直准备送给自己的。
“姐姐,这是我编的,给姐姐玩儿,谢谢姐姐救我爷爷。”
李铁匠八岁的小孙女,哭着从车厢窗户扔进一对草编蚱蜢。
苏诺曦眼泪终于止不住决堤而下,骡车走得很慢,送礼物的人络绎不绝。
本只有几辆马车出行,结果为了装礼物,顾顺等人又给他们多增加好几辆。
沐羌滑端端正正坐在骡车内,隐在袖中的双手微微颤抖,眼周的卧蚕红得像辣椒,鼻翼有些潮湿。
丹草扒着窗框哭成泪人,他好舍不得这里,没有阴谋算计,叔叔们都很好。
除了每天训练,做各种工作,闲暇之余会带他下河摸鱼,上山打柴。
几位军医会毫不吝啬,把医术交给丹草,告诉丹草很多书本上学不到的东西。
嘤
嘤嘤……
单大哥说好的要照顾乐欣姐姐一辈子,他们两人天造地设的一对,为什么要拆散他们这么恩爱的两个人?
丹草放下车帘,扑进沐羌滑怀里嚎啕大哭:“呜呜呜……叔叔,世界上为什么会有这么多坏人。
他们为什么要杀害我父母,让丹草无家可归,让单哥哥和乐欣姐姐分开,呜呜呜……”
沐羌滑沉默,目光透过晃动的间隙看向远方,眉头拧成疙瘩。
车队越行越远,峡谷内的将士、工匠、军医久久目送不愿离去。
直至苏诺曦的车队变成一个小点,完全消失在众人的视线中,良久良久。
所有人似乎变成望夫石,没有一个人舍得转身离开。
“呜呜呜……”
一名爆炸中受伤复原的士兵,捂着眼睛蹲在地上,眼泪鼻涕不停往外流:
“乐欣姑娘人太好了,呜呜呜,好舍不得她离开,呜呜呜……”
没有人笑话这名士兵哭泣,很多人被他带动,纷纷抱头痛哭,细数苏诺曦在峡谷的各种好:
士兵甲道:“爆炸那天,乐欣一个姑娘,第一个冲进火场救人,因为她合理安排亲自施救,我们才能活下来。”
士兵乙道:“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