单十一双手作喇叭状灌注内力,把声音扩充很远道:
“那么,请乡亲们回去相互转告自己的亲朋好友,咱老百姓也能买到细致白皙的食盐了。
把消息尽快传入城外叛军那儿,让更多的天启男儿,不要为了一两个人的野心,葬送自己宝贵的生命。”
百姓们你看看我,我看看你,好些人喉头一哽道:
“大人,咱们百姓也是走投无路,为了活命糊口才加入军队的。”
“是啊大人,成王和宁王承诺,加入叛军,每人每月能领三百斤粗粮和六百文钱。
俺们老百姓没有田产土地,每季收获的粮食,交完税,付给地主租子,连一家人的嚼用都不够。
两位王爷开出来的条件太过诱惑,为了一家人的生计,也是无奈之举。”
“大人,如果参加叛军的百姓回头是岸,会不会坐牢或发配边境做苦力?”
谁家没一两个苦难的亲戚,众人希冀的眼神盯着单十一。
一道苍劲浑厚的声音注入每个人的耳膜:“本王在此承诺,所有为了生计,不得已才投靠成王和宁王之人,现在回归既往不咎。
九天后,本王将亲率十五万精兵出城迎战,届时,再想
回归就不可能了。”
所有百姓心口直跳,朝声音来源处看去,单天麟逆光站在最高的三层楼屋顶,如神祇般俯瞰众生。
那种来自灵魂深处的压制,让所有人胆寒,不由自主跪地高呼:
“参见云王,千岁千岁千千岁!”
“岁……岁……岁……”
回声自街头延伸至街尾,震得人心动荡,心潮彭拜。
同一时间,随州城四个城门也喊话传出同一个消息,云王九天后出城迎战,请宁王和成王做好准备。
成王一脸阴鸷,甩飞手里茶杯道:“看看,看看,咱们那个九弟真是出息。
直接把开战时间告知敌人,简直拽到没边了,他以为我俩还是几个月前,连生石灰加水会爆炸都不知道的蠢蛋吗?”
宁王一派闲适道:“二哥何必与他一般见识,以往是咱俩轻敌,如今九弟已经把攻击时间告知我们,提前准备起来便是。”
太后所在的慈安宫。
单天毅心绪烦躁地来回走动道:“母后,单天麟什么意思?为何提前告知成王和宁王出兵时间?他是不是想和他们一起谋反?”
太后抚摸着怀中的白色波斯猫,气定神闲道:“皇儿莫要担心,天麟
是母后抚养长大,他的性子母后清楚。
如果他想坐上这个皇位,就不会在文武百官面前,亲自把皇位让给你。”
“母后也觉得,朕的皇位是九弟让给朕的吗?”
单天毅双眸血红,如一头困兽盯着太后,急需一个答案。
太后心头一突突,立马转移话题道:“皇儿,点翠阁最近有没有受到影响?”
说翠阁,单天毅神色缓和,血红的双眸渐渐恢复正常,面带微笑道:
“点翠阁是朕多年来的心血,遍布四国各大城池,最近虽未收到什么值钱的珍品。
但是靠着以前积累的东西,也小小地赚了一笔,母后无需忧心。”
在单天毅看不见的角度,太后缓缓吐出一口浊气。
宁王和成王隐藏在密林深处的军队,小兵们三三两两凑在一起道:
“你们听说了吗?九天后,云王将亲率精兵前来攻打,那可是精兵强将,我们这些乌合之众只有送命的份儿。”
“随州城四个城门每天都在呐喊,怎么可能没听到。”
一个十三四岁的少年抱着头呜呜哭泣:“我想回家,我不想当兵了,呜呜呜……”
有一个人哭,很多人都呜呜抽泣起来,每个
人都十分压抑,眼泪哗哗却不敢哭出声响。
青纺县城古氏一族的田庄内。
古燕娇浓妆艳抹,穿着清凉,欣赏着自己刚做好的血红指甲,对单膝跪地的古家暗卫道:
“既然查出姓关的姑娘身在何方,那就想办法把人约出来,本夫人早就想会一会她了,此事就交给你去办。”
暗卫面罩下的脸片片皲裂,不情不愿应诺而去。
这位大小姐说得简单,知不知道大石村的烂石滩现在就是个铜墙铁壁。
脱一层皮都不一定能进去,更不要说,把他们最宝贝的关姑娘给约出来。
无可奈何之下,暗卫以古燕娇的名义,送上一封拜帖,约关姑娘在青纺县城最大的茶楼“信天阁”见面。
顾顺的信函和古燕娇的信函同时放在苏诺曦面前,苏明信摇着折扇道:
“这个古燕娇是谁?说话咋这么拽呢?我们别理她,直接去见顾顺,秘密基地的事儿才是重点。”
苏诺曦指着信函内容道:“你看这里,古燕娇说她知晓云王的身世之谜,如果我不去见面,她就公之于众。”
苏明信不以为意摆摆手道:“嗨,假的,云王能有什么秘密,天下人都知晓他是皇
后的亲儿子,当今皇上的弟弟。”
苏诺曦盯着苏明信的眼睛,确定他没说谎,看来云王并非皇后和皇上亲生之事连苏明信都不知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