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到激动处,陶军医哽咽得说不出话来,不停擦拭泪花。
罗军医抱拳一鞠到底道:“将军,不知您从哪儿请来这般厉害的医者?
换作以往,这里的重伤员几乎只能放弃,哪怕取掉他们身上的箭矢,进行包扎,也抵不过伤口化脓,将士发烧。
如今已经几个时辰过去,所有将士的伤口没有任何渗血的迹象,发烧的将士只吃了一粒小小药丸就退烧了。
好几名将士已经清醒,可以进些流食,换作以前,根本不可能。”
陶军医终于调整好情绪,引导苏明义等人来到一张监护病床前,指着伤员打满绷带的腿道:
“将军您看,这名伤员的腿被有毒的箭矢射穿动脉血管。想要保命,只能紧急截肢,包扎好后,用重物压迫血管。
活命的机会不到一成,这样的伤员,属下等只能忍痛放弃。
而关神医毅然决然决定医治,送进红色帐篷一个多时辰,伤员腿上的箭矢被取出,伤口没有流血迹象。
更重要的,这个伤员没有任何中毒迹象,直到现在这位伤员还没有发烧,简直就是奇迹。”
“各位军医想学这样的技术吗?”苏诺曦声音不大,却震得所有军医
耳朵嗡嗡的。
“公……公子……您……您知道您在说什么吗?”陶军医感觉自己幻听了。
罗军医嘴巴张得能噻下一个鸡蛋,傻愣愣盯着苏诺曦的脸,怀疑自己还没睡醒。
苏诺曦轻手轻脚走进病房,站在所有军医面前道:
“大家不必怀疑,我说的都是真的,医术无止境,更多地交流学习,才能以他人之长补己之短。
我懂的大家不一定懂,反过来,各位军医知晓的药草知识,我不一定知道。”
陶军医、罗军医等人都傻了,他们只听说过自家祖上传下的东西,传男不传女,传里不传外。
还没听说过,技术和知识可以相互学习,相互交流。
苏诺曦对发愣的众人继续道:“我一个人的力量有限,就像这次。
如果没有关氏一族学习过简单医术的众人帮忙处理轻伤员,和普通伤员。
没有贺小神医和医术精湛的各位军医帮忙救治重伤员,我就是有三头六臂,也没办法救助所有伤员。
教会各位,无疑能帮助更多将士,让他们不至于丢掉性命,或变成残疾人,难以维系以后的生活。”
陶军医膝盖一软,“咚”一下跪地:“师父在上,请受在
下一拜。”
罗军医和一众军医纷纷跪地,苏诺曦始料未及,噔噔退了几步。
啥毛病,还能不能愉快玩耍了,咋又动不动下跪呢?
苏诺曦弯腰,双手虚扶道:“诸位快请起,在场每一位的年纪都能做我的叔伯爷爷了。
你们这样不是折煞我吗?我只有一个要求,学会技术,只能忠于祖国,做善事,帮助需要帮助的百姓和将士。
谁若利用学会的手段,祸害百姓,做一些残忍之事,一经发现,按天启律例处置。
别以为天知地知别人不知,云亲王的眼线不是吃素的。”
所有军医心神一凛,纷纷表示不敢。
陶军医带头指天发誓,不做违法之事,不做亏心之事,忠于祖国和天启百姓,一众军医纷纷效仿。
他们都是苏明义精挑细选的军医,人品自然没得说。
在苏明义麾下,众人只需要干事儿,干实事儿,无须勾心斗角,相互打压。
所有奖励都十分公平公正,白纸黑字写清楚各种奖励标准,遵照执行简单明了。
所以,单天麟才会这般放心,让苏明义带领三千将士值守青纺县城。
事实证明,单天麟知人善任,苏明义把将士们分成两个大队
轮流值守。
上一波攻击,他带领一千多人,守住地方三万多人攻击。
除了有高大城墙阻挡,离不开将领的英明指挥。
苏诺曦一旦决定之事,从不拖泥带水,直接现场授课,顺手从一名受伤将士床尾取下一块板子道:
“这里所有将士床边都有一块板子,每一张床位都有一个数字编号方便区分对方身份和病情。
大家可以传阅一下,这个病历本上记载着这名将士的姓名、年龄、籍贯、性别、病情、吃过的药物、治疗方法等信息。
不管换任何一个大夫或管床护工,都能清晰明了知晓他的情况。
今后,希望大家不要怕麻烦,每个病人都值得我们认真对待。”
军医们一一传阅,才发现他们欠缺的是什么?
就这一份细致,都值得他们学习很久很久。
苏诺曦指着帐篷壁挂着的制度道:“这是我们临时军事医馆的制度和职责,挂在这里希望各位军医认真执行。
也希望识字的将士读给不识字的将士听,让这些制度深入人心,大家遵照执行。”
这时,苏明义才留意到,这个临时军事医馆和以往他们建立的军医帐篷不一样。
干净整洁的床单被
套,整齐排列受伤将士,虽不是所有将士都有床铺。
单就干净这一点,就胜过以前的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