翠莲靠近香岚郡主的头发,微微俯身深深吸了一口气。
嗯?
夫人头上的头油香味也不对,清新淡雅,比夫人以前用过的,最名贵的头油味道好闻一百倍。
宫里有这样的头油?
不对呀!
若宫中有最好的头油,太皇太后都会先想到夫人,然后才会分发给太后和各宫娘娘。
翠莲卧蚕微微眯,昨夜进宫,夫人身上发生了什么?为何回来后,她就不像她了?
忽地,香岚郡主睁开眼睛,定定地看着镜子,翠莲手一抖,梳子掉落在地。
柳莹雪疑惑回头,垂眸看向弯腰捡梳子的翠莲,眸底一闪而逝一抹杀意。
不过,香岚郡主掩饰得极好,翠莲直起身子时,柳莹雪又是闭目沉思的模样。
“来人,取笔墨来。”
柳莹雪声音不大,那股当家主母的气势却尽显无遗。
很快另一名小丫鬟进屋,恭敬送上笔墨纸砚。
柳莹雪提笔,在熏着花香的花笺上写了因战事,天启无数孤儿流离失所。
“关记儿童作坊”一个民间山庄,用自己的方法救助孤儿。
当然,信笺纸张大小有限,内容只有一部分。
香岚郡主眼眸微垂,放下笔,轻轻吹干信笺墨迹,披着
头发亲自起身,取出挂在脖子上的鸽哨,有节奏的旋律跃然而出。
“咕咕……咕咕咕……”
一只信鸽扇动翅膀,扑簌簌落在香岚郡主抬起的手臂上。
门外值守的小丫头激灵,立即抓了一把从宁国进口的干玉米粒投喂鸽子。
吃饱喝足,鸽子带着信笺拍动翅膀,朝皇宫太皇太后的寝宫飞去。
这只鸽子身上有标记,京城的守卫和皇宫的侍卫全都十分熟悉,谁也不敢阻拦鸽子。
鸽子离去,香岚郡主心头落下一块大石,表情柔和地回到屋内。
洗头、沐浴、保养、熏香、更衣、盘发……
一连串准备做完,太皇太后宫里的梅公公正好到达国公府。
皇宫养心殿。
左右丞相、四部尚书等负手而立,都是来探听昨夜之事,想第一时间掌握宫中情况,以便做家族的下一步打算。
只有定国公心不在焉,看似乖乖听讲的小学生,实则,思绪早已飞到九霄云外。
单天毅见到自己的“好弟弟”,肺都气炸了,却还要装出一副兄友弟恭的样子,让人将装病的单天麟安置在一旁的软榻上好生伺候道:
“天麟,你可知晓昨夜之事?”
单天麟满脸疑惑:“昨
夜发生何事?”
单天毅眼底杀意四起又稍纵即逝,试探道:“昨夜皇宫内的刺客轻功卓绝,灵活如泥鳅。
在咱们天启,恐怕只有九弟能训练出这么优秀的下属。”
单天麟单手撑头,黑眸如深不见底的寒潭,似笑非笑道:
“皇兄不如直接把刺客扣在臣弟头上,也好治臣弟一个谋逆之罪。
自从三国实力大损全部臣服以后,皇兄对臣弟就心怀芥蒂。
试问,世上哪一个武林高手,能在万人精兵强将中来去如风,追不到任何痕迹?
除了皇上身边熟悉地形和各路侍卫的暗卫,恐怕再无他人能做到这般。”
单天毅一口气堵在嗓子眼儿,上不去也下不来。
好敏捷的反应速度,意思就是说,他单天毅利用暗卫对皇宫的熟悉,假扮刺客栽赃嫁祸。
左右丞相等一众吃瓜大臣猛地抬眸看向贞丰皇帝,又突然低头垂目,其实眼珠滴溜转得厉害。
单天毅鼻子都给气歪,这次还真冤枉他了,别说他没这么做,就算要做,也不会想出这么拙劣的方法。
更不会在三国使臣还在京城,赔偿条款没有谈妥的情况下做任何有损天启形象之事。
“报……”
南公公
抱着浮尘小跑入殿,深吸几口气调整好呼吸道:
“皇上,大宇国太子送上拜帖,求见皇上。”
话落,南公公从侧面踏上台阶,双手奉上一份国事拜帖。
单天毅面色稍缓,不自觉带上一抹笑意,接过拜帖随意扫了一眼道:“请宇文豪入殿。”
皇上连太子殿下都不称呼了?
众大臣挑眉,对皇上这幅小人得志的嘴脸暗自摇头。
从天启的大皇子到登上帝位,单天毅从未觉得这般扬眉吐气过。
天启一直以来都是最弱的国家,他国随意一个皇子来朝,都能踩在他单天毅的头上耀武扬威。
换以前,单天毅连头都不敢抬,各种羞辱都只能默默吞下。
现在呢?
宇文豪基本将整个大宇国拿捏在手,却要低声下气送上拜帖。
单天毅的尾巴怎么能不翘到天上?
好吧,单天麟一时半会儿出不了大殿,干脆躺平,可是脑海中全是苏诺曦。
定国公受儿子所托,一直寻找机会,却无能为力,只能祈祷那个叫乐欣的姑娘听天由命。
宇文豪进入大殿,向贞丰皇帝行礼问安后,直接转向单天麟道:
“不知王爷打入在下体内的是什么?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