关老头终于从李程的巨大变化中回神,根本没听到他说什么?
忠厚老实的关老头尴尬地讪笑几声,接不上话。
李程更加得意,以为他全都猜中了,仰天大笑道:
“哎呦喂,关老头,你还真为了绷面子,租赁马车和衣服啊?
啧啧,不是老兄弟我说你,都一把年纪的人了,还在乎这些功与名作甚?
没有银钱,吃不上饭的时候,面子屁都不是。”
关老头总算闹明白,李程话里话外是什么意思,只笑笑并没解释。
有啥好解释的?
说,他和老伴儿月入万两银钱,挖了好几个地窖堆金子?
说,他们关氏一族养了好些牲口,牛马更是跑满后山?
还是说,他们的新衣服堆满衣柜,每天一件不重样?
别傻了!
财不外露,让李程觉得他们没钱,少一些红眼病的人嫉妒,挺好的。
马老太与关老头夫妻生活多年,心意相通,内心鄙夷,面上不显。
跟随而来的一众关家族人,看不惯李程嚣张的样子,很想一耳光抽死他。
可是想到苏诺曦在马车内,一句话也没说,他们就更没有说话的资格,只能强忍怒火,看着李程作妖。
说了一会儿,李程发
现大家都不回话,感觉忒没意思,吩咐车夫快速进城,车轮滚滚扬起漫天灰尘。
在城门边睡了一夜,刚醒来的耗子小跑至马车前道:
“主子,要不要小的寻几个地痞去揍他一顿。”
苏诺曦一巴掌拍在耗子头顶:“你就只知道用暴力,对付李程那种人,最好的办法就是让他倾家荡产。
听说,他用我教的那套记账方法,和查账方法,替忠勇伯府找出好些蛀虫,并且快速记录各种账目。
如今,伯府的很多产业都离不开他,得到的赏赐特别丰厚。”
耗子点头,自从跟随苏诺曦后,他就有意无意让人探查鱼鳞府逃出来的难民,李程是耗子重点关注对象之一。
是以,苏诺曦话落,耗子补充道:
“不仅如此,李程此人不讲道义,身为忠勇伯府的账房,还经常在外面接私活。
因为李程算学好,账目做得一目了然,很多人学不会他的查账方式和记账方式。
忠勇伯知道李程在外面接活,却寻不到其他人接替李程的位置,故而,让李程越发嚣张。”
苏诺曦挑眉,嘴角勾起一抹邪魅的弧度道:
“没有人接替李程的账房位置,我们就替忠勇伯府找一
个。
耗子,此事你去办,务必给伯府送一个特别好的账房。”
苏诺曦在“特别”两个字上加重了语气。
忠勇伯三番五次陷害单天麟,找关氏一族麻烦,也到时候让他知道,什么人该惹,什么人不该惹?
耗子立即会意,抱拳应诺,小跑离去。
关氏一族不缺账房,自从苏诺曦开设扫盲班,教授大家识字后,培训出了大量算学人才,分布在各个关记商铺。
而且,账房还在源源不断培训中,已经成立了算学班。
苏诺曦十分放心耗子办事,命令车夫进城,直接前往味仙居吃早餐。
关氏一族围了两桌,苏诺曦小手一挥:“八宝虾、清蒸鲈鱼、蟹黄包、虾饺、糯米鸡、天鹅酥……”
关老头和马老太只见苏诺曦小嘴叭叭,不到一刻钟点了数十款,大有停不下来的意思。
马老太一把握住苏诺曦的小手道:“哎呦,够了,我的小祖宗,点这么多压根吃不完,下一顿又不好吃了,咱不能这样败家。”
苏诺曦挥手让小二下去准备,乐呵呵道:
“孙女就是开心,不自觉多点了一些,没事儿,吃不完带回去喂猪,烂石滩那么多猪仔,不会浪费。”
“
嗝!”
关老头险些被自己的口水呛死,还说不败家。
换作一年半前,猪都比自己吃得好,蟹黄包、天鹅酥喂猪,亏小丫头想得出来。
“哎呀,关老头,你们是不是跟踪兄弟我呀?”
李程的声音突兀响起,众人齐刷刷转头,正好看到他和脑满肠肥的儿子一起登上三楼。
“我们在这儿怎么了?酒楼开门迎客,也没规定谁不能进来?”
苏诺曦白了一眼李程,说出来的话,讽刺意味十足。
她可不是关老头那种忍气吞声的性子,通常有仇当场就报了。
城门外,她给关老头一个面子,长辈面前没说话。
在自己新开的酒楼,再忍气吞声,压根不是她的性子。
李明顺眼睛瞪得溜圆,眼珠子都快黏在苏诺曦脸上了。
天呐!天呐!天呐!
世间岂会有这般美艳的女子,比他在青楼里见过的那些尤物,美妙千万倍。
不,岂能用青楼女子与此女相比?
他不自觉上前,留着哈喇子道:“姑娘芳名,在下李明顺,家住大柳树户胡同,家里有……”
吧啦吧啦,不多会儿,李明顺已经把家底报了底掉,就连家中有多少纯银都细数了一遍。
李程一巴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