围观群众连连摇头,往后退了几步,生怕关大河这脑子不清醒地突然动手,伤到他们。
这年头,谁家不需要存点银钱傍身,尤其家里有儿女的。
谁家不是从孩子出生开始村嫁娶银两,同时,害得留些救急银两。
像关大河这样的,父母拿钱回家就要买吃买喝,说得好没道理。
马老太指着关大河全身发抖,好不容易才顺下一口气,红了眼眶道:
“为娘从来都不知,你是这样看待我和你爹的。从小到大,你们三兄弟数你过得最好。
你爹每次带吃食回家,老大让着你,老三木讷,更是把最好的都留给你和老大。
你弟弟最小,却撑起整个家的重担,时常上山打猎补贴家用,受伤也是家常便饭,我和你爹多担心他怎么了?”
说着,马老太的眼泪唰一下流了下来,苏诺曦暗暗握着马老太的手,安抚道:
“奶奶,别想那些不开心的,您还有我这个孙女。”
“哎!奶奶有你。”
马老太连连点头,拍着苏诺曦的小手,特别欣慰。
李桂芬尖着嗓子,指着苏诺曦刺道:
“就是因为你这个水鬼,自从把你从冰窟窿内捞出来,咱们家
就开始入不敷出,爹娘存下的钱都给你看病吃药。
你身体好了以后,怎么回报我们家的?撺掇着爹娘把我们这些亲生的撵出家门,你倒是好好地享受家族福利,还能不能要点脸?”
所有人齐刷刷转头看向戴着面纱的苏诺曦,不管从哪儿都看不出,这姑娘是个水鬼?
马老太一巴掌用力呼在李桂芬脸上,指着她的鼻子一顿怒斥:
“你个好吃懒做的懒婆娘,瞎咧咧什么?乐欣是大户人家落难的小姐,看过的书,比我们吃过的米都多。
关氏一族能如此之快地崛起,都是乐欣的功劳。
她可是皇上亲封的娴乐县主,最好收起你那些小心思,否则,进了大狱,可没人救得了你。”
李桂芬瞪大眼睛,讷讷说不出话,县主?关乐欣居然是县主?
完了!
她家老娘得罪过这个姑娘,自己想给老娘报仇,也把关乐欣得罪得死死的。
这下,又搬石头砸自己的脚,关乐欣会不会叫人把自己和大河抓起来?
关大河也是一脸茫然,现在把肠子都给悔青了。
早知关乐欣会有今日,打死他们都不会离开烂石滩。
当然,关媛娣手里的两万两银票
,他们也不会轻易放手。
当时,他怎么就这么傻,听了媳妇和闺女的蛊惑?
苏诺曦扶着关老头和马老太上车,自己也坐上马车,命令车夫赶车离开,不再理会呆愣中的二房夫妻。
围观众人纷纷让开一条通道,开玩笑,谁敢拦着县主的车架,不是找死吗?
珍宝楼转角处,一个黑影瞳孔一黯,眼底闪过一抹杀意,愤而转身离去。
两个废物,之前给他们说过多少次,让他们一定要装可怜博同情回到烂石滩。
只要探听到一个作坊的配方,就能拿到丰厚报酬。
才几句话时间,两人就把老头老太太逼得六亲不认,蠢得死。
看来,他还要想其他办法,一定要拿到关氏作坊里的配方。
黑影几个起落,进入古家后院没了踪迹。
古燕琴一天一夜没回家,居然没有引起任何人关注。
古家甚至没有人发现她没有回来,只有二房的季氏抱着三岁的儿子古凡嘤嘤哭泣。
如果仔细看,季氏和古凡的眉骨中间,都有一条粉红色的细线。
两人唇色惨白,躺在床上毫无力气,二房的下人和丫鬟们见风使舵,全都离两人而去。
屋内空荡荡的,
一看就是被人洗劫过的样子。
若不是大件的衣柜、桌椅绣凳拿出去太打眼,丫鬟仆妇们定然也不会放过。
季氏温柔地亲吻儿子的额头,心知今日就是她和儿子的大限。
女儿没有回来,恐怕也是凶多吉少。
也罢,这世间已经没有什么好留念的人和事儿,自己陪着儿子到另一个世界,至少,孩子不会太过寂寞。
思及此,季氏将孩子往自己怀里搂了搂。
古凡感觉到母亲动作,无力地翻开一点眼皮,细声细语说了一句:“娘亲,我饿!”
季氏眼泪喷涌而出,全身无力,根本没办法起身给孩子找口吃的。
再说,古家后宅被古燕娇母女把持,就算她撑着虚弱的身体出去,也没办法带回食物。
指不定,还会碍了别人的眼,临死前将她和儿子分开。
不管上天还是入地,她都要陪着儿子,季氏摸了摸儿子的小脑袋,轻柔道:
“凡儿乖,闭上眼睛睡一觉,睡着就不饿了,好不好?”
“嗯!”
古凡乖巧点头,抬起虚弱无力的手,轻轻抹掉母亲脸上的泪珠道:
“凡儿乖乖睡觉,娘亲不哭!”
定国公府,古燕琴猛然从噩梦中惊
醒,看着屋内的摆设,还有些恍惚。
坐了一会儿才想起来,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