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聊,直接过了宵禁时间。
等吴镖头和唐员外反应过来,两人已然没办法离开驿站。
苏诺曦拍了拍并未褶皱的衣服,起身道:
“今夜,唐兄和吴镖头就在这个房间将就一晚吧,早点休息。”
说着,也不等两人说什么,苏诺曦直接开门而出,还贴心地替他们关上房门。
唐员外:“……”
吴镖头:“……”
我去,他们如果不回去,商队会不会闹翻天?
苏诺曦寻摸到一个没人的地方,闪身进入空间,把换下来的衣服扔进洗衣机,舒舒服服洗浴睡觉。
在哪儿都没有自家空间舒服,设置好闹铃,戴上蒸汽眼罩,美美入眠。
商队那边,寻不到唐员外和吴镖头,唐家管事唐洪急得一脑门汗。
承国宵禁十分严格,宵禁时间在外走动,巡逻将士有随时处置的权利,可以先斩后奏。
镖局的人心头干着急,却不得不安奈住性子。
在驿站的唐员外和宋镖头同样睡不着,翻来覆去,脑袋里面想的都是商队和镖局。
承国皇城,单天麟到达接待使臣的驿站,没有官员接待,没有驿站管事安排食宿。
等了一个多时辰,只姗姗来迟一名驿站内的侍从,
还一问三不知。
无奈之下,单十一带着天启的下人打扫卫生,收拾行李物品,直到半夜才安排单天麟睡下。
万籁俱静,单天麟赫然睁眼,软剑出窍,闪电般旋身而起,直逼来人咽喉。
卢景衡一把揭开黑色蒙面,连退几步压着声音道:
“王爷,是我。”
单天麟眸色微沉,收起软剑在太师椅里坐下,用眼神询问:
【来此何事?】
卢景衡揉了揉青紫的嘴角,在单天麟对面落座道:
“王爷不必如此,我知道自己有几斤几两,早已配不上诺曦姑娘。
不过,我和王爷想保护她的心是一样的,几天前我见过诺曦姑娘,她执意要跟随流放队伍前往南辰国,我没能将她留下。”
单天麟没说话,借着月色余晖打量卢景衡。
“我知道你不信我。”
卢景衡颓然靠进椅背,泄气道:
“南辰国皇室在寻找宝库之门的钥匙,目前已经打探到,至少有两把钥匙在天启国的安平公主身上。
我的任务就是找到安平公主,从她身上获取宝库钥匙和地图,并将她带回南辰国皇室。”
“啪”一下,单天麟手里把玩的品茗杯碎成齑粉,一道道冰凌般的目光射向卢景
衡。
整个房间充斥着强大的威压,卢景衡双手抓着衣领,冷汗浸湿衣背,双腿乱蹬,试图寻回呼吸。
滴答……滴答……滴答……
计时用的漏壶滴答作响,卢景衡嘴唇青紫,眼神涣散,感觉下一刻就能见到阎王。
忽地,威压消失,千斤重担不见,空气重新回到卢景衡胸腔,死而复生的滋味不知如何形容。
有那么一刻,卢景衡甚至希望单天麟将他杀死,再也不用面对南辰国某人的逼迫。
“咳咳咳……”
卢景衡捂着脖子大口喘息,眼泪鼻涕流了满脸。
一块帕子当头罩下,精准无误盖在卢景衡脸上。
单天麟的声音如地狱爬出来的厉鬼,幽冷得没有半丝温度:
“他们知晓什么?带回诺曦的目的是什么?”
卢景衡用帕子把脸擦洗干净,随手将帕子一扔道:
“地图、钥匙、神女血,是打开宝库的关键,三者缺一不可,诺曦身上流淌的就是万年不遇的神女血。”
单天麟指关节掰得咔咔作响,冰冷道:“南辰国有多少人在寻诺曦下落?”
卢景衡摇头:“我知道的,有三拨人马,至于是否还有其他人马,就不得而知了。”
一股无形的威压
,形成一只大掌锁住卢景衡的衣领。
卢景衡双脚离地,被无形的力量挂在半空,全身如同被施了定身术动弹不得。
单天麟一步步上前,每一步都如同地狱里索命的修罗,充满血丝的双眼与卢景衡对撞,冷道:
“我不希望诺曦的行踪,让除你之外的第二个人知晓,更无须你多管闲事挽留诺曦,她想做什么都可以。
哪怕她想颠覆南辰国,本王都会站在她身后保驾护航。
收起你那些不该有的小心思,若让本王发现,你对诺曦还有所图谋,本王会让你和你的家族求生不得求死不能。”
一滴冷汗顺着卢景衡额角滴落,感觉心肝脾胃都错位了,单天麟才撤掉威压,凉凉吐出一个字:
“滚!”
卢景衡艰难地翻身而起,连滚带爬顺着原路逃了回去。
来的时候,他存着找单天麟炫耀的心思,而现在,他连半点反抗都不敢。
强,太强了,这样的单天麟与南辰国那位不相上下,如果有一天两人对上会怎样?
回到卢府,劫后余生的卢景衡摸着自己的脖颈,回忆当初与单天麟和苏诺曦见面的场景。
那时的苏诺曦一身粗布麻衣,妥妥的村姑一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