镖局损失大半人手,吴镖头受伤,就连一向被保护得极好的唐锦。
也因此犯病,险些心肌梗塞,一命呜呼。
若不是苏诺曦有先见之明给的速效救心丸,唐锦的小命估计就这样给交代了。
到达繁城附近的桑城时,唐家的货物只剩下可怜的十分之一。
唐锦此次出行,简直就是倒霉他妈给倒霉开门,倒霉到家了。
移交完货物,唐锦还赔偿进去十多万两银票,这是他在唐家拼死拼活,五六年的积蓄。
夜幕降临,唐锦实在受不了压抑的心情,拎着一壶酒进了吴镖头房间,哭丧着一张脸道:
“吴兄,我算看明白了,关员外,哦不,苏诺曦那丫头就是咱俩的福星。
带上她,咱们顺风顺水,好吃好喝,她一离开,咱们从头到尾倒霉彻底。”
说着,唐锦用他那肉嘟嘟的“熊掌”,抹了一把脸,憋回溢出的眼泪,闷头灌下一口酒道:
“老弟我想通了,唐家根本靠不住,他们都知道桑城这条路危机重重,才推三阻四,把我拉出来做冤大头。
我替唐家卖命二十多年,也到了给自己活一次的时候了。”
唐锦豁地站起来,脚步踉跄了一下,吴镖头急忙用没受伤的手
托住他,没好气道:
“你这一杯倒的架势,还敢一口闷,得了,今晚哪儿也别去了,咱哥俩睡一屋,相互安抚吧!唉!”
唐锦晃了晃,身体不受酒精控制,头脑却难得清醒,拍了拍吴镖头胸口道:
“我知道兄弟你也不容易,这次镖局死伤惨重,你要负担弟兄们的抚恤金,也是一笔不小的数目。”
吴镖头用力咬了咬唇,用疼痛麻痹自己,鼻头一酸,眼眶蓄满泪水,却坚强的没让眼泪流出。
抚恤金算什么,跟了他多年的兄弟,就这样没了,回去以后,如何给他的家里人交代?
唐锦拉着吴镖头,晃晃悠悠,在不大的客房内乱走,一屁股坐在床上,拍了拍吴镖头的肩,语出惊人道:
“咱们按照之前商议之事,去繁城寻诺曦姑娘如何?”
“你想好了?”
吴镖头憋回眼泪,似乎对唐锦说出这一番话,半点都不意外。
唐锦摆了摆手:“都到这地步了,还有什么想不想的,好在当初与诺曦签了合约,不然,真要后悔死。”
“嘭”的一声,唐锦仰面倒在床上,直接响起粗重的鼾声。
“唉!”
吴镖头又是重重一叹,扯过被子给唐锦盖上,自言自语道:
“边境不太平,在桑城开酒楼,完全不借助唐家的势力,不是闹着玩儿吗?”
话虽这样说,两人还是决定,启程前往繁城寻找苏诺曦的踪迹。
为了能让唐锦和吴镖头联系上,苏诺曦让赵胖墩和宋八斤留在他们刚买的三进小院。
并在城门附近,留下之前商定好的暗号,保证唐锦和吴镖头到来,不会落空。
可是,半个月,宋八斤和赵胖墩都没等到唐锦。
如果不是他们需要等苏诺曦从南辰国出来,两人早就没耐心了。
两人哪里知道,他们跟着单天麟的队伍,一路畅通无阻。
唐锦和吴镖头这一路,堪比过五关斩六将,足足晚了苏诺曦他们一个月。
南辰国。
苏诺曦一行每到一座城池,苏诺曦和单天麟都会在半夜,悄无声息离开一阵。
悄然进入沐氏一族准备好的粮仓,来一个大变粮食。
还别说,沐氏一族不愧为南辰国数一数二的大家族,提供堆放粮食的地方,都是空置的一座座三进或五进的宅院。
卯时三刻,天黑蒙蒙伸手不见五指,苏诺曦和单天麟却如白天那般行动自如。
沐羌滑的将军府。
沐大长老一巴掌拍在桌上,恨不能把那份与苏诺曦签
订的合约撕个粉碎,咆哮得唾沫横飞:
“好样的,真是好样的,沐大将军翅膀硬了,联合外人来坑自己的家族。
别忘了,你姓沐,没有沐家就没有你如今的一切,你就这样放走天启公主,咱们的粮铺怎么办?”
二长老哐哐捶打椅子扶手,宣泄不满道:
“你知道我们沐家损失了多少东西吗?快,立即去把天启公主追回来,在沐家米粮铺没有开起来以前,不许天启公主离开半步。”
无论沐家长老如何发疯,沐羌滑都是单手撑头,老神在在盯着他们闹腾,压根没听进去一句。
一个时辰过去。
三位长老说得口干舌燥才发现,他们来了这么长时间,居然连茶都没上。
沐三长老单手叉腰,捂着胸口哀怨道:
“果然翅膀硬了,目无尊长了,见到祖中长老,连最基本的待客之道都抛到九霄云外去了吗?”
沐羌滑气死人不偿命,端起自己的茶盏喝了一口道:
“这不是怕三位族老打翻茶盏烫伤自己吗?你们的火都发完了吗?”
沐家三位族老一噎,好悬没有一口气上不来,三个人一起去了。
沐大长老一屁股,毫无形象坐进太师椅,捂着胸大口大口喘息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