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今,奴婢已经到达驿馆,公主的饮食起居自然有人伺候,嬷嬷只需负责外围之事便好。”
管事嬷嬷踮着脚尖往里看了看,苏诺曦居住的房门紧闭,讥讽地勾了勾唇角道:
“公主真是嗜睡,都这个时辰了,皇上早朝都上了一半,奴婢还没见过谁家主子,如此……”
“如此什么?”
飞烟冷着脸,双臂环胸抱剑走到管事嬷嬷面前站定道:
“公主是主子,自然可以随心所欲,下人就应该做好下人的本分,有什么资格对主子指手画脚?”
管事嬷嬷:……?
靠,小国来的就是不一样,一点规矩都没有。
他们南辰国的公主,每天卯时四刻就要起床洗漱,穿衣打扮,辰时一刻给皇后娘娘请安,做早课。
辰时三刻,公主们回宫吃早膳,然后开启一天的插花、茶道、绘画学习。
哪儿像天启的公主,睡到日上三竿,不仅没起床,还让丫鬟在这里阻拦,像话吗?
管事嬷嬷有理由怀疑,书案上的那幅画,不是公主所画,指不定是天启公主从天启皇宫带来的珍品。
不过,不管怎样,今天她都必须进去,还有很多拜帖等着处理。
经过一夜
发酵,现在天启公主手里的画,已经有人花三十万两求购。
如此天价,管事嬷嬷见所未见,闻所未闻。
一幅画而已,咋地就能卖这么多钱?吓死个人。
可惜,飞烟和暖春在此,管事嬷嬷别说进去送拜帖,就是见公主一面都难。
无可奈何,管事嬷嬷带着驿馆的丫鬟们退了回去。
一名小丫鬟实在忍无可忍道:
“徐嬷嬷,驿馆接待多少坤国和承国皇子和公主,哪一个像天启的公主那般无礼?
要不,把这里的情况报给皇后娘娘,请她定夺一二,毕竟天启的公主,皇后娘娘也可以教训一二。”
管事嬷嬷徐珍珍眸色微微发沉,一张脸拉得老长,思忖一番,当即拍板将驿馆之事抱进宫中。
收到如此多拜帖,她一个驿馆管事,也没资格筛选,还不如把情况告知皇后娘娘,让娘娘决断。
一个黑影带着徐珍珍的手书,骑马从驿馆疾驰而出。
无数探头探脑,在驿馆附近盯梢的探子,纷纷使眼色。
又有好几道黑影,“嗖嗖嗖”几个闪身没了踪迹。
一辆马车由远及近,朝着驿馆而来,马车周边无数护卫跟随,排场十足。
不等徐珍珍出
门迎接,马车在护卫簇拥下直接驶入驿馆,半点停车的迹象都没有。
飞烟和暖春远远听到声音,互视一眼,同时露出不耐的表情。
暖春低声吐槽:“南辰国的人神经病吗?公主等南辰国皇室接见时,他们静默无声。
现在公主在休息,谁也不想见时,一个个都蹦跶出来了,神烦!”
飞烟双手环胸抱剑靠在墙上,没有回答暖春的吐槽,但表情说明她现在的心情一点都不美妙。
车轮嘎吱嘎吱响动,直至苏诺曦居住的小院月洞门前停下。
永乐公主在丫鬟和嬷嬷的搀扶下,缓步踩着跪地的公公下车,脑袋用力仰着,恨不能抬到天上。
飞烟和暖春就算万般不耐,为了不让人抓住天启的把柄,还是恭敬向永乐公主行礼。
徐珍珍一路追着马车小跑而来,给永乐公主行礼后,不等永乐公主吩咐,转身对飞烟和暖春颐指气使道:
“永乐公主驾到,还不快去通知安平公主出门迎接?让永乐公主久等,你们吃罪得起吗?”
话落,徐珍珍狐假虎威地,瞪了向来不给她面子的暖春一眼,卑躬屈膝做了一个请的手势,直接领着永乐公主走进小院。
飞烟和暖春眉头微蹙,还是不得不闪身进院,推开苏诺曦的房门,小声唤醒刚睡着没多大会儿的苏诺曦。
苏诺曦带着起床气睁眼,听完飞烟的禀报,心里p,还是打着哈欠翻身而起道:
“暖春,把我那套乌金五彩缂丝团锦暗花宫装取来。”
“诺!”
暖春眼眸倏然一亮,高兴地屈膝一礼,如同蝴蝶一般欢快地奔向衣柜。
苏诺曦掀开被褥起身,走到洗脸盆旁道:
“飞烟,把配套的首饰取出来,今天盘一个天銮九鬟飞仙髻。”
“诺!”
飞烟咧开嘴角一笑,意识到自己表情变化,立马收敛笑容闪身打开装满首饰的箱子,嘴角的弧度怎么压都压不下去。
公主向来随性,穿着只遵从舒适便可,难得愿意隆重装饰,飞烟和暖春都可以想象永乐公主吃了翔的样子。
哈哈哈哈……
两人心底已经乐翻,唤来天启派遣来的宫女,如此这般这般如此地交代一番。
徐珍珍将永乐公主请进小院花厅,刚准备吩咐驿馆丫鬟上茶点。
便见天启的宫女鱼贯而入,十分规矩地向永乐公主行礼后,摆上超级漂亮的水果拼盘,坚果拼盘和水果茶
。
鉴于今天秋老虎的气候,还贴心地送进花厅好几个装着冰块的精美箱笼。
别说管事嬷嬷徐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