左派以曾旋为首的亲皇派,看热闹不嫌事儿大,暗骂戚岚不识抬举,嘲笑他与皇上对着干,最终落得个被人暗害的下场。
简直自作自受,活该!
风雨一停,左丞相曾旋立即带人前往灵堂,一进门就哭天抢地道:
“哎呀,老哥哥,你这是何苦来哉?培养出几个优秀的儿子,老了老了,没有一个陪在身边,连个守灵摔盆之人都没有。”
老管家双手交叠放于腹部,低头抿唇不语,谁也不知道他在想些什么?
听到曾旋此话,抬头想辩驳几句,想了想,又把嘴闭上,继续低头沉默。
曾旋冷笑,点燃三炷香,象征性拜了拜,插进香炉转身对戚管家道:
“节哀,人死不能复生,若非南辰国有规矩,女人不得进入灵堂祭奠,以免阻了逝者轮回之路,想必皇后娘娘一定会带人出宫,亲自送老丞相一程。”
戚管家胸口一阵刺痛,句句扎人心窝子,明知道老爷心疼嫁进宫的侄女,还动不动提起,一句句补刀子。
深呼吸,再深呼吸,戚管家只能默默咽下这口气,不与曾旋发生冲突。
前来祭奠的倾右派大臣,面面相觑,想与曾旋理论几句,却
知道,戚丞相已逝,他们人微言轻,没有与曾旋一较高下的能力,只得把这口气吞进肚子。
除了京城守备军统领李旭东,户部尚书黄忠依旧坚定不移站在戚岚一派。
其余右派的人,或多或少都有些动摇,甚至有人蠢蠢欲动,正在思索如何加入曾旋之列。
灵堂内众人各怀心思,静观其变,曾旋越说越上头,很久没有这般酣畅淋漓戳人肺管子了。
他象征性烧了几个元宝,阴阳怪气道:
“戚管家是否通知戚丞相的儿子回家吊唁?啧啧啧,养了三个儿子,三人都在镇守边关,老了老了无子送终,可怜咯!”
戚管家脚步晃了晃,全身冰寒,看向戚丞相的棺椁,突然喊了一声:
“老爷,你慢点走等等奴才,黄泉路上有个伴。”
众人只听“嘭”的一声巨响,戚管家一头撞在戚丞相的棺木上,头破血流没了气息。
曾旋瞪大眼珠子,惊恐地退了几步,一颗心咚咚直跳,一时静不下来。
“大皇子驾到……”
“太子殿下驾到……”
门外传来小厮的通报,众人齐刷刷看向曾旋,然后匆匆忙忙迎了出去。
曾旋吞了吞口水,忙小跑迎了出
去,戚府的下人围在戚管家身边,跪地隐隐抽泣,一时没了主心骨,不知该如何是好?
单天麟进门就觉得哪里不对劲,朝臣跪拜,他只低低应了一声,让所有人平身,迈步走进灵堂。
小丹草跟在单天麟身后,表情肃穆。
所有人心底都在猜测,单天麟和丹草两个皇位最有力竞争者在一起,会不会擦出火花。
谁更有荣登大宝的机会?
单天麟脚步迈进灵堂,一眼便看到躺在血泊之中的戚管家,瞬间目眦欲裂,快走几步蹲在戚管家身边,探手摸上戚管家脉搏,心下一凉,沉声问:
“怎么回事儿?”
戚府下人嘤嘤哭泣,把曾旋进门阴阳怪气说话刺激戚管家之事,一字不落说了一遍。
没有歪曲事实,也没有添油加醋,可见,右丞相府的下人家教有多森严。
单天麟眸色渐沉,额角青筋直跳,强忍着才没有让全身黑暗的暴力因子喷薄而出。
指挥戚府下人,将戚管家的尸身入殓,单天麟缓缓站起来,转身直勾勾盯着曾旋道:
“看来,曾丞相很闲,曾府的所有子女也闲得蛋疼,不如前往边疆支援南辰国建设如何?”
曾旋脸色一变,
完全没想到单天麟会突然来这里,双膝一软跪地哀求道:
“大皇子恕罪,老臣只是感慨两句,并无其他意思,还请大皇子原谅这个。”
单天麟冷哼,完全不理会曾旋的哭求,朗声道:
“来人,传令下去,飞鸽传书让戚丞相的三个儿子回京,曾丞相的四个儿子,接替戚丞相的儿子镇守边关,立即出发不得有误。”
“大皇子?”
曾旋嗓子都喊破音了,他的儿子他知道,不学无术,游手好闲,当个文官都可能出纰漏。
让他们镇守边关,不被玩儿死算命大,一旦发生响马劫掠,他那几个儿子就是响马手里的香饽饽。
一旦边关破防,四个儿子还会承担失职之过,曾家……曾家会如何?
曾旋脑袋嗡嗡,嘭嘭给单天麟磕了几个响头道:
“大皇子息怒,老臣的儿子文不成武不就,委实难当镇守边关之大任,还请大皇子另择良臣。”
忽地,曾旋指着京城守备军统领李旭东,和丹草身后的沐羌滑道:
“李守备和沐大将军就十分适合镇守边关,大皇子可以考虑考虑。”
单天麟冷笑:“曾丞相是在质疑本王的决定,指挥本王做事儿吗?
”
曾旋额角一滴冷汗滑落,他并不了解单天麟,只是凭借与单南初相处的经验行事。
却没想到,单天麟身上的威压如此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