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什么舍不得的?”祥国公叹气,“这东西虽然重要,留在我的手里却没有什么用,我不想把这东西带到地下去,这也有违先皇的初衷。”
“如此,我便领了国公爷的情。”秋骨寒说着,慢慢的打开圣旨。
看完遗诏上的内容后,他的脸上只有肃穆和凝重。
这是父皇的笔迹无疑,上面的玉玺印章,也绝对是真的。
没想到父皇竟然在驾崩之前还留了这么一手!
只是,如何处理这份遗诏,是非常、非常棘手的问题。
祥国公注视着他:“王爷对这份遗诏可有疑虑?”
秋骨寒摇头:“这确是父皇亲笔所写的遗诏。”
父皇很疼爱他,他小的时候,父皇经常抱着他,手把手的教他写字,他的字迹因此与父皇的相似。
他无论如何也不会看错父皇的笔迹。
祥国公道:“王爷也许需要时间考虑,但老夫还是想问,王爷可有什么想法?”
秋骨寒道:“本王确实需要时间,好好想想。”
“王爷可以慢慢想,”祥国公道,“只是,老夫的时间不多了。”
秋骨寒盯着他:“难道国公爷有什么想法?”
“这是先皇的遗愿。”祥国公微微叹息,“在人生的最后时间里,老夫还是不想辜负了先皇的信任,否则,
老夫死后,如何有颜面见先皇?”
秋骨寒沉默。
祥国公停停,说说:“老夫直到现在才将这份遗诏拿出来,是因为现在才有机会。”
秋骨寒沉默。
祥国公:“这份遗诏的存在虽然是个秘密,但天下没有不透风的墙,老夫若是远离京城倒还罢了,可老夫既然已经回到京城,又将这份遗诏拿了出来,难保这个秘密不会泄露。王爷,你要么就赶紧把这份遗诏烧了,要么就得赶紧做个定夺。”
秋骨寒还是沉默。
“咳咳,”祥国公咳嗽了两声,目光炯炯,口气铿锵的道,“如若王爷不愿将这份遗诏烧了,那么,许家定尽己所能,协助王爷实现先皇的遗诏。”
秋骨寒幽深无边的眸子深处,闪过几抹精光和锐光:“要实现父皇的遗愿,可是要引起大乱子和付出巨大代价的。国公爷可真的想清楚了?”
“当然想清楚了。”祥国公道,“老夫和许家若是没有这样的胆量与觉悟,先皇又怎么会把这份遗诏交予我?”
“那本王就先谢过国公爷了。”秋骨寒的眸子恢复了澄澈,微笑,“只是,事关重大,得容得好好想想。”
祥国公捋着胡子,道:“老夫说过,今晚的事情,除了你我,无人知晓,老夫也不怕实话
实说。遗诏上的内容,除了王爷,无人可以实现,只是,那位雾公子无论如何是绝对不能留的!否则——”
他带着混浊的眼眸蓦然迸出军人特有的冷酷与果决:“他若是以四殿下的身份公开露面,就以他酷似四殿下的长相和对四殿下的熟悉程度,足可以假乱真!而四王府和陈家为了自己的利益,一定会承认他的身份并全力协助他,到时,他就会成为王爷最大的阻碍和对手!”
“隐患——”他意味深长的道,“越早除掉越好啊!”
听他的意思,好像了自己一定会遵循这份遗诏去做?
秋骨寒张了张嘴,想说什么,但祥国公已经抬手,阻止他的解释:“就算雾公子没有这个意思,迟早会有人注意到他的长相并去调查他的经历,而后利用他大做文章,到时,无论你是否有意接受这份遗诏,都会被卷入其中!所以说,不管王爷最后的决定如何,雾公子都不能留!”
秋骨寒沉默半晌,才道:“国公爷是大度之人,为何偏偏容不下一个雾公子?”
祥国公道:“老夫既然把这份东西交给你,就足以证明老夫的立场与态度!既然老夫已经有这个觉悟,就必须狠下心来铲除一切对王爷不利的因素!而且——”
他盯
着秋骨寒,意味深长的说了一句:“他也有可能是真的!”
秋骨寒心头一惊,目光和表情变得复杂起来。
是啊,他初见雾公子时就有熟悉和亲切之感,两人长得又有几分相似,谁敢说雾公子一定不是真的呢?
皇室的密闻与丑闻,从来都是真真假假,虚虚实实,除非当事人,没有人会知道所有的真相。
祥国公打听到的雾公子是替身,但也许,死的才是替身,活的才是真身呢?
想到这里,他的心里,升起一股难言的情绪。
“他若是真的,”半晌,他才缓缓的道,“我更不能对他动手。”
祥国公一怔,似乎没想到他说得这么干脆,半晌才道:“那王爷是打算要烧掉这份遗诏吗?”
秋骨寒摇摇头:“这是父皇留下来的东西,岂能说烧就烧?我需要时间好好想想。至于雾公子的事情,除非他要谋害我,否则,我不打算与他为敌。”
祥国公有些失望,有些焦急:“王爷——”
“国公爷不必再说了。”秋骨寒抬手,强势的道,“能遇到一个真心待我的兄弟,绝不容易!他若真是我的兄弟,我绝对不会先害他和杀他!所以,我谢国公爷的好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