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小小的年纪，知道什么喜欢不喜欢的呀，就说这个话？”
高老夫人把人从怀里带出来一些，另外那只手抬着在王曦月面颊上轻轻掐了一下。
王曦月脸上的笑意就跟着淡了不少：“大抵是……知道的吧。我见萧荔那个样子，分明是为了康宁郡主。康宁郡主又一口一个善初哥哥，而且我又听她说，是当日大表兄要去河间府接我，正好赶上她生病，本来王爷和王妃都说好了，让大表兄去看望她，陪陪她，结果您不是叫大表兄去接我嘛，就没到昭王府去陪康宁郡主。
从王府回来的这一路上我都在想，萧荔不就是来给我下马威的嘛。
要是康宁郡主和表兄没什么，她再娇纵，也犯不上这样子。
我初来乍到的一个人，跟她无冤无仇，这是做什么呀？”
她小脸儿歪着，转着自己手腕上曹氏送的镯子，也低头看：“这是王妃赏我的，我见确实是好东西，可见王妃心里疼惜我。
王妃疼我，今日特意叫我过去说话，我就算是王妃的客人。
萧荔这么跑出来给我难堪，不是活打了王妃的脸吗？
要说韩侧妃出身平平，对这些规矩一窍不通，养得萧荔娇纵跋扈，倒也算
了。
偏偏侧妃是宗室女，那样好的出身，这点人情世故上的规矩她不知道吗？
萧荔这么干，肯定不是为了针对我。”
她分析得头头是道，高老夫人也不好搪塞她什么，在她手背上拍了拍，也去看她腕间的翡翠镯子，到后来几不可闻叹了口气，才点头说是：“康宁那孩子确实有这个心思，大郎自己也知道。
大郎年幼时在宫里养了三年，康宁第一次见他就是在皇后的披香殿，后来好些事儿……”
高老夫人笑了一声，声音戛然而止，摇起头：“不过满满不用害怕，康宁不是那样的孩子。
你大表兄是个极受欢迎的人，别说康宁了，心仪他的小娘子不知有多少，也没见康宁去为难谁。
这些年你大表兄对康宁平平淡淡，也叫三皇子去跟康宁说过。
横竖不会寻你的晦气。
她要是真对你怎么着，你都不用来告诉我，去说给你大表兄听。
大郎的话，康宁是能听进去的。
要真是针对你，欺负你，你只管跟你表兄去告状，让你表兄去跟她说，总能护着你的。”
那还是算了吧。
萧萦要真是对她怎么着了，必定是因为裴令元太把她当回事儿。
她还跑去跟裴令
元告萧萦的状，怕自己死得不够快吗？
不过外祖母说萧萦不是那样的人。
老太太活了大半辈子，眼是最明的，既说萧萦不会，那萧萦多半是真不会干这种事儿。
就不知道曹氏会不会。
亦或者是裴令元别的追求者。
王曦月自己存了些私心，挽着高老夫人，娇声问她：“那么多小娘子心悦表兄，您怎么不做主，选一个顶好的，给表兄说定婚事呀？因为郡主吗？”
“自然不是因为她。”
高老夫人揉了她一把：“大郎一直在旧都，一年一年的不在家，婚事也就耽搁了下来，今年官家迁都，他才跟着一起回了凤阳，能在家里安置下来。
也不着急吧，他如今做了礼部侍郎，仕途正顺遂，虽说年纪是大了，可咱们家的孩子成婚都晚。
你外祖父在时，总说儿郎们也该先立业再成家。
这一两年再看吧，最要紧的，不得你表兄自己中意吗？
你这孩子，难道外头小娘子心悦他，他还能把人都娶回家来啊？”
沈妈妈闻言眼皮一跳。
老太太真是见了外孙女高兴起来越发活回去，说起话来孩子似的，这是哄孩子呢，自个儿倒先做了孩子。
传出去叫别人家里听去
，多不好啊。
王曦月心里是猜到了老太太会这样说的，顺势就又问：“那要是我看上了大表兄，外祖母您给我做主不？”
高老夫人落在她发顶的那只手猛地一顿，低头看她，良久才笑出声来：“我就说你是人小鬼大，你才多大点儿的人，难不成真是一到外祖母身边，就急着要嫁人了啊？”
却并没有回答她会或是不会。
话都问出口了，过了今天，再问第二次，只怕外祖母就真放心上了。
王曦月把心一横，撇着嘴，娇娇俏俏的不满意：“就问问您嘛，那万一将来我有了中意的小郎君，您不给我做主呀？万一我中意的郎君就是大表兄，可大表兄不喜欢我，您也不管我呀？您说嘛。”
她摇着高老夫人的手臂晃了晃，又仰着小脸，眼巴巴的望向高老夫人眼底去。
祖孙两个四目相对，高老夫人眸中是有审视的，只是难以察觉。
却又见王曦月眼神明亮，眼底那样干净，小姑娘似乎根本都还未通男女情爱之事，只不过是今日在昭王府见了萧萦姊妹，心里不痛快，才缠着她撒娇，问这些不相干的话。
高老夫人拍了拍她的小脑袋：“做主啊，怎么不给你做主，别
说你中意的是大郎，就是中意宫里的皇子，外祖母也给你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