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曦月伤了手臂又伤了腿,自己动弹不得,几个女孩儿要想把她扶上马背确实困难,主要是怕再弄伤她,就算不会弄伤,牵扯到她的伤口,她肯定也很疼。
最后没了办法,只能让裴令元把她抱上马背。
王曦月扭扭捏捏,就连裴清宛也觉得怕是不合规矩。
许宝妆和朱静怡两个却不当回事:“不然我们谁能把她弄伤去?难道还让她自己一蹦一跳的跳回去吗?不知能劳烦世子!这是救人的关键时刻,哪里有那许多的说辞呀,世子还是快些吧!我看郡主实在是个不会照顾人的,给阿月包扎的这都是什么呀,赶紧回去重新检查一遍,上了药才是正经事!”
裴令元心下更担忧的也确实是王曦月身上的伤,到底还是抱着她把人托起来,稳稳当当的送到马背上去。
那是他的马,比她自己那匹小白马不知要高大多少,王曦月眼前晕了下,显然没有适应这样的高度。
她目下的情况也不能一个人骑马回去,裴令元更不能带她同骑,想了想还是吩咐裴清宛:“你骑术好,又和铜雀相熟,陪表妹一道回去,先回禀了国公夫人,安置下来,收拾妥当,叫大夫给她仔细看看。”
裴清宛说好,握了缰绳就要翻身上马
。
裴令元明显看见了小姑娘后背在那一瞬间紧绷,是下意识的反应。
他皱眉叫二娘:“表妹身上有伤,你别靠她太近,也不要骑得太快,颠起来会更加弄伤她。”
裴清宛嘴上说着大兄放心,王曦月才暗暗松了一口气。
她带着王曦月骑马回高台马场那边去,许宝妆几个也纷纷跟上,倒只剩下裴令元领着个小厮留在这边。
他背着手,望向密林方向。
朱家马场养的这些马他是知道的。
全都是驯服过的。
正常来说是肯定不会出现今天这种情况。
裴令元摆摆手,身后圆脸的小厮猫着腰上来,他沉声吩咐了几句什么话,留下了小厮们在这边等着抓马带回去,他牵过小厮骑来的马,也回了马场那边去。
好好地马球会上高门贵女惊了马受了伤,国公夫人一听说这事儿哪还有什么心思主持马球会,就算是萧弘昀兄弟们在场下争彩头,她也没有了观战的兴趣。
丢下那边的一众宾客,匆匆挪到马场西侧的安静小院去。
女医已经给王曦月诊过脉,也把她身上的伤处认认真真检查过一回,确定都是些皮外伤,要说最严重的,也只有她的左腿了,摔落在地上又滚了那么半天,坠下来的力道本就大
,滚动起来应该是撞上了石块儿,这会儿动弹不得,但她也算福气大,没伤到骨头。
国公夫人一听这个,双手合十直念“阿弥陀佛”,把皇天菩萨三清真人谢了又谢的:“还好没有伤着骨头,不然我可怎么跟你家老夫人交代。全须全尾一个人出来,在我的马球会上,弄得缺胳膊少腿儿的回去,你家老夫人还不剥了我的皮去!”
许宝妆抱着她一条胳膊:“阿娘也别这样说,显得老太太不讲理似的。”
国公夫人拨开她的手,又戳了戳她额头:“又胡说,这么大个人了,跟你说了多少次,就是改不了这个毛病,跟阿月关系再好,也不能这样说长辈,没规矩!”
许宝妆撇了撇嘴,却也不放在心上。
女医开好了方子,也留下了药膏,才叫国公夫人:“小娘子身娇肉贵,这些药膏都是活血化瘀的,手臂上的伤有些棘手,等到养好之后得上些去疤的药膏,每天都要好好地擦,不然留了疤,那就是一辈子的事儿了。”
女孩儿家都爱美,最看重这个,王曦月当然也不例外。
她小脸儿一瞬间就垮了下来:“只要好好擦药,就不会留疤了吗?”
女医知道她担心什么,安抚她说是:“我会好好给小娘子开
药的,小娘子只要好好吃药,好好上药,不会有事的。”
王曦月这才稍稍松了口气。
国公夫人就坐在她床边,拉了她小手握在手心里:“晚些时候给你安排车马,路上走得慢一些,先把你送回去吧,这里也不是养伤的好地方。
我方才跟善初说过了,马球会什么时候都能开,我这人好热闹,恨不能每个月把你们聚在一块儿,看你们年轻女孩儿玩笑热闹,我都觉得日子有盼头,有朝气,等下一回吧,你养好了伤,再来就是了。
善初来过几次,本来今天他也不打算下场,正好送你家去。
你家几个表兄弟还想留在这边玩儿就留下,叫善初先送你回去,你说好不好?”
其实这样安排是为了她的安全着想。
虽说现在惊动了人,想要谋害她的人再下手也不容易,国公夫人又安排了重重护卫,总不可能这种时候再让人冲到这个小院里来杀她。
那人本就没打算明着来。
上次要害她落入池塘是,这次她的小白马受惊也是。
裴令元护送她回侯府是最好的安排。
王曦月颔首说好:“我都听您和表兄的安排。”
小姑娘脸色仍旧煞白,没有什么血色。
国公夫人最看不得年轻女孩儿这样柔弱可怜的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