却忘记了,当年给三郎选伴读,也是您自己千挑万选,才选中善初,又把他接到旧都,住在宫里,在我膝下养了三年。
无论是我还是三郎,同裴家的羁绊早就有了,且那样深,又不是今日才有,更不是有了王昭昭才有的。”
她说到后来,语气中不免添上委屈。
其实一开始也没有什么委屈的。
这么多年,早习惯了。
但这番话真正说出口,羊皇后才猛然惊觉,原来从不是不委屈,而是她自我压抑了太多年。
此刻眼尾都泛红起来。
乾元帝一眼就看见了,心口蓦地一疼:“这是怎么话说,我也答应你了,再不济,选个好的封号,你亲自选,也不交给内府去办,她的食邑你看着给,只要不过分,我都准了还不成吗?这突然就眼红起来,倒像是要掉金豆子。
三郎都这么大年纪了,你怎么动辄还要哭?快别这么着了。”
羊皇后眼底的情绪化开。
他怎么不知道她在委屈什么呢?
却只字不提。
青梅竹马,到结发夫妻,夫妇两个走到今天,做成这样子。
羊皇后的心里实在没有什么眷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