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曦月新的了一对儿兔子,喜欢的什么似的,她又爱献宝,送走了裴令元之后抱着兔子就要去体明堂给高老夫人看。
特意吩咐了春云在绿玉给这对儿兔子弄个窝出来,要住的舒服,又不会闷着的,叫她带着几个小丫头好好弄,自己抱着兔子带上丹青几个一路出门往体明堂方向去。
结果半道上又遇见裴令泽。
王曦月真觉得自己也是倒霉。
偌大一个长宁侯府,其实并不是真的抬头不见低头见的。
尤其裴令泽不住在内宅院,每天除了进来请安之外,余下时候要么是兄弟姊妹们一处的时候遇见的多些,要么私下里真的撞在同一个时辰来请安才会遇上。
但是近些时日,她往来体明堂也好,在院子里闲逛也罢,仿佛不论走到哪里,随时随地都能遇到裴令泽。
这显然不是一件好事。
甚至都有可能是裴令泽自己一手策划的。
他就是在撞她,在等她。
所以在侯府里,只要裴令泽想,任何时候都能找到她。
王曦月垂眸,敛去眼底的情绪,甚至把手上抱着的兔子更往怀里藏了藏。
裴令泽眼明的很,早在看见她的时候就瞧见了她抱在手里
的两只兔子,又能从她脸上的表情看得真切,她很喜欢那两只小东西。
“上次说给表妹买小猫小狗,表妹说怕自己养不好,平白作践了一条性命,这两只兔子是……大兄送你的?”
他当然知道裴令元去过绿玉,去的时候还提了个什么东西。
现在看来,应该就是这两个小东西了。
裴令泽忽而笑出声来:“看来表妹并不是怕养不好,会作践了什么性命,只是单纯怕作践了我送的东西。”
都让他撞见了,王曦月也没什么好藏着掖着。
只是这个人,很是个小肚鸡肠,特别记仇的人。
王曦月觉得她如今算睚眦必报的性情,但要说跟裴令泽比起来,那是小巫见大巫,她远远不如。
“大表兄买了送来的。”
王曦月笑呵呵的,满脸都写满了无辜和茫然:“横竖大表兄都买了,我也不好说不收,大表兄说这两只兔子他也不会养,倘或我不要,也不知道要怎么处理掉。
我看实在可爱,索性就收下了。”
这话拿去骗三岁孩子还差不多。
裴令泽压根儿一个字也不会信。
裴令元不会说那种话,也做不来这样的事。
她真不想要,他当然能
把两只兔子处理好,大不了拿出去送人,哪里买来的哪里退回去,银子不要都成,兔子还回去就是了。
还能像她说的这样,不晓得怎么处理吗?
裴令泽眸色沉下去:“表妹确实是心善的小娘子,只是单单对我是铁石心肠。”
他今天非要这样说话,显然就是被气急了。
王曦月也眯了眼:“二表兄这是什么意思?上次不是都说得很清楚了吗?虽然是自家兄妹,但总有个亲疏远近,这也是没办法的事情,可我自问来了小半年,并没有真正得罪过二表兄的!”
她似乎也被说急了,语气急促的时候平日里的绵软不见了踪影,多出几分强硬来。
裴令泽啧了声:“表妹也不要生气,我也没别的意思,只是见了表妹手上这对儿兔子,也觉得它们很可爱,现在想想,那天幸好没有给表妹买那只白猫,它确实不如大兄送的这对儿兔子可爱。”
他突然侧身把路给让开来,让她快过去:“表妹是要去给祖母请安吧?新得了这样可爱的一对儿兔子,是该带去给祖母看看,我就不耽搁表妹了,快去吧。”
难得是他主动不纠缠的,王曦月心里隐隐有了成
算和计较。
她冲着裴令泽做了一礼,甚至没有多看他一眼,抱着自己的兔子就走了。
大约走出去一射之地,丹青心里担忧,回头去看,那里却已经没有了裴令泽身影。
她抿了抿唇,脚下快了些,叫姑娘。
王曦月回头看她:“没事,我知道你想说什么,随他去。我本来就是同大表兄他们更亲近,上一回也说得很清楚了。
丹青姐姐之前不是还说起来,长此以往,总也不是办法吗?”
丹青眉头一皱:“姑娘今天是故意惹怒二郎君的?”
王曦月不点头也不摇头,面上的笑也是淡淡的:“有一把刀悬在我的头顶上,我一直不知道它什么时候才会落下来,倒不如快刀斩乱麻,早点儿逼着他落下。
屠刀悬颈的感觉并不好。人家说君子不立危墙之下,这道理你不是也懂吗?”
丹青确实是懂,一瞬间也明白了王曦月的用意。
二郎君的那个性子是最沉不住气的,一旦被惹急了,还不知道会做出什么事情来。
而姑娘要的,就是那个结果。
只是她不免担心:“姑娘真的不回禀老太太或是大夫人一声吗?再不济说给世子……我知道姑娘不爱
听这些话,但二郎君的性子……奴婢在家里当差久了,二郎君的性子奴婢也知道些,他记恨姑娘,回头还不知如何。
倘或真有什么阴损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