申令虞本就是个内敛腼腆的人,王曦月诶的一声,一脸震惊:“你怎么冤枉我?哪里是我起的头。果然是不一样了,你可千万别去告我的状,我怕阿兄来骂我。”
那糕除了王元明,也没别人会这样送了。
至于她们说什么两份儿都是按照申令虞喜好买,八成就是胡说,开申令虞玩笑的。
王元明做不来那样的事,太明目张胆。
裴清如就算出嫁不在家中,这半年以来也晓得这位表兄是何等品行性情。
要说申令虞内敛,那他真是比申令虞还要含蓄的一个人。
张扬而热烈的表达爱意他是不会做的。
恐怕连这两份儿糕,原本都是借着要送给王曦月和裴清宛吃的名义,顺便捎带着让申令虞吃上一些。
王元明要真是说送去给申令虞吃,就照着申令虞那个性子,恐怕一口都不肯吃。
何至于还吃多了,以至这会儿连蜜桔都吃不下。
偏这两个嘴上不饶人,打趣起来一点儿不嘴软的。
但这也是为着要试探申令虞口风,裴清如心下知晓,也省了她还要寻机会再开这个口。
于是裴清如先是拦了一把,拉着申令虞索性让她坐到自己身边:“你们两个就胡说吧,一会儿弄得令虞面上挂不
住,真的恼了你们,我看你们打算怎么哄她。
明知道她面皮薄又腼腆,还说个不停。”
她一面说,一面摇头,可话音落下还没多会儿,转过头来就问申令虞:“我自然之道她们胡扯,表兄也干不出来那样的事儿,但她们两个既然这样玩笑,便也不是没迹可寻的,恐怕是表兄他确有此意吧?”
裴清如是询问的语气:“我不在家中,不知晓你们素日里相处的如何,但她们俩日日与你一处,跟表兄相处,应该是看出表兄心意,否则拿这个打趣你做什么,你说是不是?”
“清如表姐!”
申令虞有些急了,连耳尖都泛起红晕,轻轻一跺脚,作势要起身:“你也来闹我,我不跟你们一处了!”
裴清如诶的一声拉住人:“特意把你的座次安排在我这边,你这会儿要去寻三娘和四娘啊?还是说你心里明知道确实如此,叫她们说中了,你才急了?”
申令虞撇着嘴,看着委屈的不得了。
裴清如便知道不能再过分。
这姑娘心思怕比当日的阿月还细腻些呢,就算是玩笑,没有恶意的打趣,也要适可而止。
申令虞不会发脾气,真的不高兴了也只会默不作声,怕就怕她无心,对表兄根本
无意,那方才说的那些就很是够了,再说得多,便是折辱,成了她们姊妹联手欺负她一个的。
裴清如稍稍正了神色,收敛一些,拉着人坐回来,瞪了裴清宛一眼:“你不许再胡说了,阿嫂说两句,我管不了她,但却还是管得了你的,一会儿真把令虞惹急了,你少欺负人。”
裴清宛一脸的无辜:“明明大家都说了,怎么单骂我一个?照这么说,往后你们再说这些,我可不掺和,免得最后挨骂的只有我,我好委屈。”
她也是缓和气氛才这样说,果然引得申令虞噗嗤一声笑出来。
见她笑了,裴清如面色才缓和下来,只是牵着申令虞的手不松开,这话根本没打算就此揭过去:“我这会儿正经跟你说,不是玩笑揶揄,你不许闹脾气,叫不叫我说?”
申令虞心下咯噔一声,抿唇看她:“表姐想说什么?”
“说表兄啊。”裴清如浅浅的一摇头,“你当她们为什么打趣你?我估计表兄确有那个心意,再不然,便是觉得你与表兄很配,才拿来说嘴,成天在家没事做,想着撮合你跟表兄,才会如此。你是聪明姑娘,哪里看不透这一层?还要我说才明白?”
申令虞就又沉默下去。
裴清
如能清楚地感觉到她想要往外抽的力道,越发捏了申令虞手心:“你也不要躲,今日是我们说上两句,问一问你,你就当不是家中表兄,是别家的少年郎君,我们姊妹间说这些,不是很稀松平常的事情吗?当初阿嫂未嫁前,二娘也没少打趣她和阿兄,你不是都听着。
今日不与我们说,难道还等着再过些日子,长辈们来问你啊?”
“我……”
道理肯定是这么个道理,但真的放到她身上,申令虞还是不大适应。
裴清宛和王曦月二人对视一眼,结果还没来得及开口呢,一旁坐着吃东西一直没说话的裴清瑛小声嘀咕起来:“前些日子我路过三房,想去找令虞阿姐玩儿,还听见四姐姐说你什么没气性,连表兄那样的出身都……”
“清瑛,别胡说!”
王曦月的脸色登时变了。
那不是什么中听的话,裴清蓉一向都是狗嘴吐不出象牙来。
她当然听得出来另一层意思,摆明了申令虞不是无心,而她住在三房,裴清蓉怕是察觉到什么端倪,才会如此羞辱于她。
但对于王曦月来说,维护阿兄才是第一要紧之事。
她黑沉着一张脸,去拉裴清瑛:“五娘,你接着说。”
裴清瑛缩了缩
肩膀:“反正……就是那些话,不怎么好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