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徒瑾自顾自的坐在一旁的椅子上。
“赵无极能在南蛮建国,屹立至今,足以说明一切。”
“哼,说明什么?寡人不知。”商帝一脸不屑,死鸭子嘴硬。
司徒瑾喟然长叹,“陛下,你我相识这么久,你”
话到嘴边,他又硬生生的咽了回去。
“陛下可能不知道,氏族搬迁大夏之后,孟家和司徒家有飞鸽传书来。”
商帝瞬间支棱耳朵起来,静等下文。
其实早在之前,儿子司徒锦就从来过书信,只言片语的保平安。
从字里行间,可窥探大夏朝,丰衣足食,无忧无虑
不过,从孟家和司徒家的传书来看,才更有说服力。
司徒瑾也不多言,只是从怀中缓缓掏出纸条。
洪公公小碎步上前接过,折返而回,递给商帝。
“念”商帝未曾接过,则是换了个舒适的姿势,靠了靠背。
洪公公缓缓展开纸条,轻声轻语念道:
“大夏朝,其境甚广,南蛮部族顺服,相安无事”
“其大夏子民,人人平等,士农工商,各有所职”
“耕地甚多,鸡鸭牛狗牲畜众多,丰衣足食,城池拔地而起”
“精骑兵来去如风甚伟。”
商帝闭目假寐,外人根本看不出他到底在想什么?
良久之后,他缓缓睁开双眼,“就这些?”
司徒瑾苦涩一笑,“陛下,想来赵无极也了解您的,才会行如此之事。”
商帝冷眼旁观,静等下文。
“或许,他就是在逼你就范?”
“就什么范?”
“俯首称臣。”
洪公公脸色大变,天哪!
司徒丞相是真敢说啊!
早知如此胆大妄言,就不该私下传递消息的。
如今倒好,要是商帝怪罪下来,他可是要跟着受牵连的。
“司徒瑾,你可知道你自己在说什么?”商帝眼中冒出火花。
眼神中流露出的危险寒光,宣誓着他并不仅仅是瘫着的病人。
司徒瑾苦笑一声,“陛下,何必自欺欺人,赵无极了解你不会,所以”
“他在逼你,要么死于他手,要么保留最后的体面。”
“你怎么选?”
商帝的面庞极度扭曲,“赵无极,他这个逆子,他想的美”
想不费吹灰之力,让大商俯首称臣?
想的美,做梦,不可能。
商帝一字一顿,斩钉截铁大吼:“宁为玉碎,不为瓦全。”
“哈哈哈”司徒瑾笑的如疯癫。
“陛下真是可笑,大夏朝至今都未曾下场,此盘,人家是棋手,你是棋子”
“你何来的玉碎?可笑”
司徒瑾笑商帝犹执迷不悟,顽固执拗的很,还是老样子。
劝不动,说不通,见着棺材了,还避而不视。
“商京城只要撑一段时间,杨峥,老三驰援一来,输赢还未可知”
商帝阴沉着脸,开口反驳道。
“泸州抽兵,益州陆家不会趁虚而攻吗?”
“杨峥一走,陛下再看,南蛮之人,还能防得住?”
“陛下,你还看不清楚棋盘吗?”
司徒瑾站起身来,快步来到墙壁之下,一把扯下地图,高高举起。
“请陛下看清楚”
“靖州南蛮人背后是大夏骑兵牵制”
“益州后有大夏凉州流民军,左侧有大夏三梁山驻军”
“拦关城外,冷将军万骑围堵大胡军队”
“营阳城破,司马家族杳无音信,不知下落死活”
“北越俯首称臣,秦凉王率军攻入大胡”
“看清楚了吗?陛下”
“哪里都看不到大夏朝的军队,哪里又都是他们的影子”
“就放在那,陛下看不清楚吗?”
“靖州没有失守,泸州没有失守都是大夏帝在干涉。”
“拦关城突然失守,营阳城突然失守陛下以为呢?”
“商京城一破,大胡必然会攻泸州,益州必然呼应,靖州要么驰援,要么孤立无援”
“到那个时候,大夏王朝最后入场,一网打尽,坐收渔利”
“呼”
司徒瑾长长呼了一口气。
此时的他,像是泄气的皮球,没了刚才滔滔不绝的气势。
整个人的精气神,仿佛一下子被掏空了。
大殿之内,陷入死一般的寂静。
“寡人不相信,冷家世代忠良,冷家不可能投敌的”
商帝死命摇头,坚信冷家军还一心为大商。
拦关城外围堵之举,不就是为国的表现吗?
“传寡人旨意八百里加急,召西北冷若水,带兵救驾”
“陛下,你疯了?”司徒瑾大惊失色。
冷若水带兵回撤,西陈军队谁挡?
西北边境线很长,兵力本就捉襟见肘。
商帝阴森然笑出声来,“既然都要亡国了,寡人还在意西北两州吗?”
“寡人倒要看一看,这一对夫妻相见,是什么场面,哈哈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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