渊城外,宗明生再次骑马叫阵。
“南羽小儿,你要当缩头乌龟不成!可敢出来与我一战!”
宗明生派出手下一员猛将阮高在城头之下叫骂,他嗓门粗重,手拿一柄长刀,黑面狂须,颇有点张飞的意思。
“出来单挑啊!”
“南羽小儿,毛头小子,你怕了不成!”
宗明生所在的阵营内,看不出丝毫异样,照样骑着几十匹上好战马。
“难道,宗明生看穿了我们在草地上撒巴豆的计划?战马竟全部安然无恙?”严符十分疑惑。
执行撒巴豆的命令,就是严符亲自带兵前往的。
宗明生已经按南羽的料想,在城西野草地安营扎寨。
可为何宗明生的战马,看起来没有受到影响?
“他们应该只是虚张声势,挑选了几匹没受影响的战马。”
南羽察觉到,宗明生胯下战马,和昨天骑的不一样了。
“此番前来叫阵,想必也只是迷惑我们。”
南羽看着城头下叫骂的壮汉,问道众人:“你们,谁敢去会会这位壮汉?”
片刻的犹豫后,尉迟丰和严符竟同时站了出来。
“末将愿往。”
两人异口同声,相视一眼。
严符率先道:“末将还年轻,想多上战场磨练磨练,老将军,你就不用和我这个小辈争了吧?”
尉迟丰听见此话,却是面露不悦:“小子,你是嫌我老了吗?我想当年在漠北杀胡厥人的时候,你还在吃奶呢。”
一老一小两人,差点因为这件事吵起来。
还是南羽出声阻止:“停,你们谁都别去,现在渊城内缺兵少将,你们二人要有点闪失,我的所有布置计划可全白费了。”
“可若坚守不出,敌军会认为我们怯战……”
南羽打断尉迟丰:“下面那黑厮,要叫就让他叫去,他嗓子总有叫哑之时,就当听个乐。”
南羽现在手底下,就那么几个将可用,主要还是严符、尉迟丰两人,宝贵得很。
哪敢让他们二人冒险?
叫阵挑衅而已,坚守不出就行了,又不会少块肉。
这时,旁边一个弓手听见南羽等人的谈话,快步上前来,利落跪下,大声道:
“南将军,小人想前去一试!”
“你?你是何人?”
南羽打量眼前这男子一眼,身板倒是挺壮实,但就是个普通弓手。
男子不卑不亢道:“小人乃严将军帐下马弓手,虞洪。”
尉迟丰有些迟疑:“你一个小小的马弓手,竟敢大放厥词?你可知城下乃是宗明生旗下最得力的战将之一,阮高,有万夫不当之勇。”
严符也皱眉:“虞洪,军中无戏言,你若败了,对我军的军心可是很大的打击。”
“小人愿拿这颗向上人头担保,斗胆一试。”
“败了,不过贱命一条。”
虞洪的斩钉截铁,让南羽不由得一愣。
马弓手?
上一个这么自信的马弓手……还是关二爷呢!
南羽点头,“好,虞洪,本将军就准你出战,你若胜了,便让你连升几级,直接成为一员大将。”
“多谢将军!”虞洪抱拳道。
“慢。”南羽摆手:“你胜了再说。”
“小人定不辱使命。”
……
城下,阮高依旧在叫骂。
“南羽小儿,被爷爷我吓得不敢出来了吗!”
“这渊城里,没一个有种的!”
忽然,城门大开。
“贼将,看枪!”
虞洪骑马飞奔而来,手中长枪闪过寒光!
“来将报上姓名!”
“马弓手,虞洪!”
“小小马弓手也敢放肆,看刀!”
阮高不甘示弱,手中大刀抡圆一挥,瞬间与虞洪缠斗在一起。
两方马匹嘶鸣,兵器交错间,寒光闪烁!
交战十余回合,双方竟然斗得难解难分!
“这个虞洪倒是有些本事,他的枪法……”
尉迟丰欲言又止,总感觉虞洪使用的枪法有点熟悉。
两人又是鏖战数十回合,谁都拿不下谁。
这时,虞洪忽然调转码头,阮高以为虞洪气力尽失,大刀猛砍而下!
忽然,虞洪猝不及防地扭动身子,手中长枪调转枪头,一个回马枪刺中阮高的胸口,将其捅了个透心凉!
阮高不可置信地捂住胸口,眼中的生命之光一点点逝去。
“你……”
最终,阮高口吐鲜血,无力倒下,连遗言都没来得及说。
观战双方倒吸一口凉气。
阮高竟然……就这样草率地败了?
“好枪法!”
城头之上,南羽率先鼓掌叫好。
其余士兵,也纷纷拍手称快。
宗明生脸色沉得可怕,他打死也不会想到,自己派出的一员大将,竟然败给了一个初出茅庐之辈!
“撤军!”宗明生咬牙下令。
虞洪骑马回到城中,士兵们纷纷竖起大拇指。
但虞洪本人却不冷不热,脸色甚至有些阴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