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慕烟说得有条有理,陆荷就算是被苏慕烟下药,苏慕烟又哪有这个能力将人塞到永安王府去。
这其中,若是要查,事情闹大,那侯府将媳妇送到他人床上的丑闻可就瞒不住了。
“闺阁之事这般闹,成何体统!”老夫人终于意识到事情不对劲,虚虚骂了这么一句。
昨晚好事被陆荷搅扰了,可她毕竟是府里唯一的孙女,万一传出什么闲言碎语,今后还怎么许配人家?
老夫人向来疼爱这个孙女,一时情急,被她给带了节奏。
想着不如顺水推舟,将事情推到苏慕烟身上,趁机拿捏了她,以便今后行事更方便。
却忽略了一个细节,便是府里安插的探子,除了她和王氏,其他人根本不知道,更加使唤不动。
此时,老夫人已经清醒,猜到了实情,看着陆荷时,眼神中透着一股失望。
到底陈氏不贤,竟将女儿教得如此蠢笨,无法无天。
她以为这样便能嫁入永安王府吗?
自古娶妻都是父母之命媒妁之言,经过三媒六聘,才能名正言顺,地位永固,哪是使手段能成的?
永安王再怎样,也是圣上的亲儿子,能容忍被这么算计?
幸好季凌烨没碰她。
若是因此不洁,别说永安王府,便是寻常官员之家,她也再得不到主母之位。
“这件事情,想来烟儿也不是诚心的,就此作罢,今后不准再提。”老夫人还是想让苏慕烟背了这个锅,就此大事化小。
苏慕烟还没来得及说话,陈氏就已经愤然不已:“婆婆,荷儿受了这么大的委屈,岂能就这么算了?您不可这般偏颇!”
老夫人见陈氏还是不上道,心里已然不悦,厉色怒道:“陈氏,管好自己的女儿!这事就这么定了。”
被老夫人这么凶一句,陈氏心里愤然不满,却也不敢再说话。
事情即将定局。
但苏慕烟却不想背了这个锅,起身上前:“祖母,这事不是烟儿做的,还请祖母还烟儿清白。若此次事情不查清楚,那真正的幕后者定然越发猖狂,这次事危机烟儿和荷儿,可若是下次,那幕后者下手之人,是祖母、母亲等,可如何是好。”
“放肆!”老夫人捶台而怒。
苏慕烟行了个礼,气势却丝毫不弱:“烟儿也是为了侯府着想。”
因为她的坚持,陈氏和王氏对视一眼,各自眉头紧皱。
老夫人在侯府向来高高在上,她说的话没人敢反对,如今苏慕烟一而再再而三地挑战她的权威,她早就不喜。
可这次事情不同,老夫人不得不小退半步:“没说不查,但事关荷儿的声誉,这事只能暗查,不能生张。今日之事,任何人不得泄露半句,否则,家法处置!”
就在大家各自打算散去之时,苏慕烟却又起身行了个礼,不轻不重地说:“祖母,这个事烟儿自知清白,但荷儿毕竟到了我屋里,烟儿自知难辞其咎。
既然祖母派人查探,烟儿也该避嫌,就让烟儿带着丫鬟柳儿,一同去祠堂抄三日佛经吧。”
老夫人略感意外,大概年岁大了,被这一番吵得有些头晕脑胀,一时没反应过来苏慕烟是什么意思。
但见她自行请罚,只当她终还是知趣,态度和软了。
老夫人心下略舒坦,和气地说:“也好,你去抄几日佛经,静静心。”
回去的路上,柳儿十分不解。
“明明就是他们陷害夫人,夫人您怎么非但不去辩解,还领罚呢?”
苏慕烟没给她解释太多,而是交代她:“一会回屋,你交代他们,这三日咱们院子的所有人都闭门不出,也不接待任何访客。”
柳儿越发迷迷瞪瞪:“那老夫人的人来了呢?”
“你以为老夫人真的会派人查吗?”
苏慕烟说,“这件事涉及的不只是陆荷的清白,老夫人会以此为由,将事情瞒住,怎么会真的让人四处打探。关于陆荷的事情,她们想来已经心中有数了,咱们要做的,就是避避风头,免得殃及池鱼。”
柳儿好像明白了一些,又好像不明白。
“三日后,你就知道了。”苏慕烟打了个哈欠,“别想了,早点睡吧,明早还要去祠堂呢。”
翌日,天微亮。
苏慕烟就带着柳儿去了祠堂,院子里派几个衷心的丫鬟守着,大家只以为她没有出门。
老夫人那边下令封口,便没有人敢提起这事。
众人只知道有什么事情不对劲,但又不知道是什么事。
人的好奇心是没法封得住的,越是扑所迷离云遮雾绕的,越是让人想要一探究竟。
交头接耳窃窃私语的丫鬟小厮很多,只是他们都暂且没法扒开云层。
但这些,就已经够陆荷头疼的了。
她心里装着真相,十分紧张。
毕竟还是个年轻的姑娘,对自己的名声虽然不是那么在意,却也做不到全然不在意。
当众多眼神落在她身上时,也会担忧人家能够看穿她的心思,从她的言行举止里读到事情全貌似的。
这行径落在陈氏看着眼里,愤然之余,不免有点恨铁不成钢。
“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