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要,你们不能动我,世子不会放过你们的!”
赵欣儿嘶喊着,不断挣扎扭动,一名小厮被她踢开,另一名也被她抓伤了脸。
陈氏又让人叫了几个人来。
“世子,救我!”
“君礼!救我!唔!!”
四名小厮一起,终于将赵欣儿按在地上。行刑者双手捏着她的下巴,明晃晃的刀已经要伸进嘴里,因为她的反抗,刀偏离了位置,割破了嘴角。
下一秒,赵欣儿的舌头便要脱离。
就在这时。
砰!一声巨响。
门别人撞开,陆君礼的声音传过来。
“谁敢动她!”
小厮看了一眼陈氏,后者还是不甘心,可到底来不及了,使了个眼色。
赵欣儿被松开后,挣扎着爬起来,扑向陆君礼。
哭得比上次伤心数倍。
到底是自己真心爱的女人,不管她犯了何事,哭得这般撕心裂肺,都像一把刀子扎进陆君礼的心里。
他用力抱着赵欣儿,看着她嘴角伤得触目惊心,头发蓬乱衣裳凌乱,心疼极了,眼里蹦出火花,看着陈氏时,像要杀人。
“是谁给你们的胆子,敢动我屋里的人!”
接着,他在赵欣儿头顶落下一个个吻,宽慰道:“没事了,我来了,不会有人再敢伤害你。”
又哄了几句,让人将赵欣儿扶起。
陆君礼推着轮椅来到陈氏面前。
他已经知道了事情的来龙去脉,关于陆荷的事情,他也觉得赵欣儿确实犯了错,不该乱嚼舌根,坏了妹妹的名声。
但此事,首先错的却不是传播流言的人,而是那个做出这种事的人。
陆荷到底是什么性子,陆君礼看着她长大,自然是知道的。
心思多,又偏偏蠢笨无比,以为自己上了季凌烨的床,便能成他的女人。
她当季凌烨时什么人?
什么样的女人,他都能看上?
在听到事情来龙去脉的时候,陆君礼瞬间就猜到了真相。
敢做不敢当,怕事情败露,便想要将锅甩到苏慕烟。锅甩不出去,真相反而传播出来,她竟随意打杀身边的丫鬟,企图杀鸡儆猴,以止住话头。
简直没有脑子,流言是这般就能止住了?果然,非但没止住流言,还闹了个欺压丫鬟的名声。
看着侯府的教育,都是白费了。
陆荷竟然愚笨自私到这种地步。
只是他没想到,话头居然是从他的院子里传出去的。不过那又怎样,天下哪有不透风的墙,就算赵欣儿不说,也又其他人会说。
而他这个妹妹,真是又怂又蠢,成事不足败事有余。
若不是她插一脚,苏慕烟说不定早已经跟季凌烨成了好事,此时,自己指不定就能多拿到一颗药。
那药确实神奇,服用后不久,他就隐隐感觉到一股气正努力往下钻。
他相信,假以时日,他的腿一定会重新站起来。
届时,看谁还敢欺负他的人。
“三婶未免管得太宽了点。”陆君礼语气凌厉,怒火几乎压制不住。
腿受了伤,连陈氏一个妇人,都开始欺压自己了。
“世子严重了,侯府素来有规定,做丫鬟的,不可乱嚼主子舌根,如今这个贱婢,坏了荷儿的名声,三婶不过小惩大诫。不过是个贱婢,世子不会是想公私不分,包庇她吧。”
陆君礼笑了下,轻蔑地说:“三婶,若是今日我执意要带走她呢?不过是一些流言蜚语,三婶便是割舌头灌药的,不觉得过于残忍吗?”
“残忍?那又哪里比得过世子?世子别忘了,你的命是阿忠救的,如今为了一个贱婢,你弃自己的妹妹于不顾,对得起你失去的三叔吗?”
提到陆忠,陈氏咬牙切齿,恨不得吃人。
“不知道他在天之灵知不知道,自己救的人,竟是这样一个恩将仇报的畜生。”
当初,陆忠和陆明一同上战场,关于陆忠牺牲的说法有多种,最多的便是陆忠为了救陆君礼才牺牲,可陆君礼却不承认这个说法,说陆忠是陷入敌人圈套。
陈氏又扯到这个话题,陆君礼脸色肉眼可见变得更黑,直接不顾礼仪,将人带走,丢下一句话。
“三婶累了,好好休息吧。”
“你站住,陆君礼,你给我站住!你这个狼心狗肺的东西,为了一个贱婢,连荷儿都不顾。陆君礼!”
陈氏在后面撕心裂肺地喊,可陆君礼头也不回。
丫鬟嬷嬷拖住她劝慰:“夫人,别气坏了身子,有事,咱从长计议。”
陆君礼头走得急匆匆,没注意到院子侧边,陆荷站在那儿,看着这一切。
她白皙的手心里,丝帕被揉成了一团。
而在她身后不远处,陆方面无表情看着自己的妹妹。
陆方悄然走近,陆荷知道是他来了,却没有回头。
“你在这干什么?”陆方看看陆荷,又左右看看,一脸不解。
“要你管!”陆荷拂袖而去。
陆方摸摸鼻子,看了眼陆荷的背影,嘟囔了句“有毛病”。
招呼小厮:“走,出去喝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