纪眠欲哭无泪。
裴砚走了,晚上回来,爷爷已经备好了晚餐。
裴砚看了眼菜色,不善地看了眼纪眠。
纪眠脑袋埋到了碗里,不敢对视。
西兰花、韭菜、菠菜、羊肉、驴肉……
都有壮阳补肾的功效。
“多吃点。”
爷爷拼命往裴砚碗里夹菜,一点也不避讳人了,这不就等于告诉别墅上上下下的佣人,裴砚不行吗?
纪眠想死。
“好,我吃。”
“那个,爷爷我吃好了,我先上楼了。”
“你去吧。”
“对了,你是阴虚还是阳虚,吃六味地黄丸怎么样……”
纪眠听到这话,踩楼梯差点摔着。
裴砚吃完那些上楼,脸黑得像是锅底。
纪眠很想装睡了事,可偏偏她要给裴砚换药。
裴砚这样的身份,不方便住院,怕引起有心人的算计。
所以,她要对他的伤情负责。
“你去洗漱一下,我要给你上药了。记住,伤口别碰水,否则会发炎溃烂的。”
裴砚一言不发地去洗漱,很快换上浴袍出来,整个人清清爽爽,身上弥漫着沐浴露好闻的香味。
他解开上衣,纪眠靠近给他上药,能看得出他肌肉饱满、身材结实。
她脑海里浮现出不好的画面。
哪里需要补啊,再补就有些过头了。
“可能有点痛,你忍一忍。”
纪眠止住自己的胡思乱想,即便下手再轻,可那是消毒水,是子弹留下的伤口,依旧是疼的。
裴砚握紧拳头,手臂上的青筋像是盘根错节的树虬。
“很痛对吗……”
“唔……”
她抬头问去,没想到裴砚一把捏住了她的下巴,深深吻了下去。
他刚刷过牙,口腔里是清新的薄荷味。
一吻结束,她连连后退。
“你……你干什么?”
“收点利息。”
纪眠也有些理亏,她得想办法把爷爷弄走才行,这样补下去,只怕要流鼻血了。
夜色深沉,两人躺在一起,裴砚这次没发烧,浑身拘谨。
她胆子大了点,敢随便滚动了,但两人之间依旧保持距离。
纪眠发现他一动不动,是当兵养成的习惯吗?
她也懒得去问,打着哈欠睡着了。
纪眠靠近了他好几次,裴砚蹙着眉头,把人弄开。
可很快,她又贴了过来。
裴砚忍无可忍,只能起身,将床留给了她。
他夜视能力很好,坐在梳妆台前,凝睇她的轮廓。
空气中都弥漫着她的气息。
像是茉莉清雅馥郁的香味。
无孔不入。
裴砚揉了揉太阳穴,还是不要过于亲近的好。
纪眠半夜起来上厕所,发现床边没了人。
她开了小夜灯发现裴砚靠在椅子上睡着了。
纪眠看他这样,有些心疼。
他以后迟早要娶别人的,难道不和自己老婆睡觉吗?
到底是不习惯,还是……
即便裴砚说过,不是嫌弃,但她还是忍不住去想。
她给他披了衣服,躺在床上难以入眠。
第二天,她主动去找爷爷,已经找好借口了,爷爷在,小两口很多事情不方便。
这样,爷爷一定会离开的。
“爷爷……”
她叫了一声,爷爷开口:“你来得正好,我要去养老院了。”
“啊?”
纪眠十分意外。
“我在这儿肯定打扰到你们小两口了,你们年轻人喜欢腻腻歪歪,又想避讳我这个长辈,肯定不方便。所以,我决定走了。”
“裴砚是不是来找过你了?”
“是啊,我本以为你们相处时间短,感情不深,可现在来看,这小子猴急着呢。看到你们感情好,我就放心了。”
爷爷满怀欣慰的样子。
纪眠压下心头的酸涩,没想到裴砚先一步开口了。
也好,这样也省去她的麻烦。
爷爷走后,裴砚第一时间命人把他的东西都搬回客卧。
佣人搬东西的时候,看她的眼神有些奇怪。
新婚夫妻分房睡,肯定是感情不好。
“夫人这么好看,为什么先生要分床睡啊。”
“谁知道啊,估计是看不上吧。我要是刚结婚就守活寡,那我肯定要离婚。”
“她才不会离婚呢,毕竟是裴氏的夫人,她舍得?”
“也对,不然她受到这样的羞辱,还能忍气吞声的在这,肯定是看中先生的钱了。”
她站在卫生间,紧握住门把手。
她们明知道自己在卫生间,竟然还敢大声议论。
不管裴砚是什么用意,她现在就是名义上的裴太太,是她们的主子,她们还没有资格对自己评头论足。
纪眠开门出去,几人立刻低下头,不做声地收拾东西。
“你们几个,被开除了。”
“为什么?”
几人一愣,立刻急赤白脸地看着她。
“非议主人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