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姨娘和翠兰二人被泼了个满身,二人停了一瞬对视瞬间,而后异口同声尖叫了起来。 “啊啊啊!!” 甭管年纪多大,哪个女人被浇一身的粪水能忍的? 尤其是这大夏天的,一身的腥臭味道! “大早上的,在外面吵吵嚷嚷的,还让不让人好好睡觉了?”一个身形矮壮的男人走了出来,又看了一眼被泼满粪水的刘姨娘和翠兰,“哎呦,莫不是打发来看守祠堂的三姑娘和刘姨娘来的,请恕小的有失远迎。” 刘姨娘和翠兰听他这语气便知他是故意的! 张发财装模作样道:“按理说您是主子,该迎您进去,不过呢……。” “这三姑娘得了鬼面疮,我们都知道。庄子里那么多老弱妇孺,可不能叫她一人给害了”指着不远处的一个茅屋,“不嫌弃可以去那儿住。” 他又笑嘻嘻的:“姨娘也别怪罪,刚给你们泼粪水,是去晦气呢~” 翠兰气的指他,“你敢以下犯上!” “呵呵!掉毛凤凰不如鸡,都被发落到庆州了,还摆谱呢~”张发财冷笑一声,装也不装了,“告诉你,这庄子你们进不去!识相点哪凉快滚哪儿去!要不别怪我老子我打女人!” 却在此时,那马车的轿帘被一双素白的小手扶了起来。 便见里头姑娘只着了一身最简单的裙衫,头上钗环未戴,却已是天然去雕饰的美貌。 “娘唉!”张发财忍不住看呆了,这天底下竟有这样仙女似的人物! 慕容月目光笑看张发财,“你又是何人?” 翠兰:众所周知,姑娘笑的越美,那人下场越惨! 张发财却浑然不知,庆州和大夏交接,边关哪养的出眼前这般似水样柔和的人儿啊~ 当即三步作两步走了上去,“小的张发财,我爹是张老七!这边儿的管事儿,更是本村里正的兄弟!” 他骄傲无比道,在这儿大皇帝是是里正,小皇帝就是他爹张老七! 慕容月嗤的一声笑,“这是慕容家的宅子,怎么,我和我姨娘竟是住不得吗?” 那张发财上上下下看慕容月完美无缺的脸,哪里像是得了鬼面疮的样子? 便舔了舔唇,目光淫秽的看着慕容月,“住的,住的,自然住的!” “怎么说您都住得!”然后高声吩咐,“来啊,把三姑娘的物件儿挪进去!” 又要去伸手摸着,“你等着,今儿晚上,小的我就亲自来给您暖暖床~” 慕容月唇角一勾,不避反而伸手了细白的手,张发财一喜,更是要抓过去。 却在下一刻她冷笑一声,下了马车直接将他按在地上,手中的刀寒光闪过,眨眼间半条腿便从张发财身上卸了下来,瞬间淌了一地触目惊心的血! 张发财剧痛之下正要哀嚎…… “嘘~”慕容月手中刀比着他的脖子,声音轻的叫人心里发麻,“这大早上吵吵嚷嚷的,竟是让人不得好眠。” 她竟是把自己方才说的话,都原封不动的还了回来。 张发财腿痛的要死,可动都不敢动一下,她手中的匕首就对着他的脖子,他丝毫不怀疑她下不下的去手——方才她断他腿时,眼睛可都没眨巴一下! 慕容月抬眸,漆黑的眼底映着周围嘘声的下人:她要的就是震慑,有人做着杀鸡儆猴的鸡,省的她以后烦事儿了。 “姨娘。”她叫一声。 又很快收了刀。 刘姨娘愣了下,然后跳起来就骂,“该!你个以下犯上的狗东西,打死都是活该!” 又看着两旁的下人,“我可告诉你们,国法家规都在呢,这一个个都是我慕容家的贱婢,便就是我女儿把你们都杀光了也是你们活该!” “还不快迎我们进去!” 乡下人猖狂的时候猖狂,胆小的时候同样真胆小。 张发财那欺男霸女的恶霸都直接被断了一条腿,此刻哪儿敢不听话。 将几人行李都给搬进了院,那带路的妈妈带着刘姨娘等人很快去了东边的上房。 历来都是以东北方为贵,刘姨娘出生以来就没住过上房,忍不住赞道:“别看是乡下地方,却宽敞的很。比我们屋还要大点儿呢~” 翠兰也道:“是啊,旁边还有两棵树遮着,夏天也不会热。” 刘姨娘想到什么又蹙了眉:“怎么不是正方?这院里又没正经主子,我们来了不应该住正房吗?” “我,我不清楚……姨娘若是没旁的事儿,我,我就先先去了……”那妈妈说着,不等刘姨娘吩咐一溜烟就跑了。 刘姨娘蹙眉,又甩了甩帕子,“算了,不与她计较。” “哎呦,乖乖,你这脸上还有血,快擦擦~”刘姨娘忙从腰上掏出帕子,慕容月见状却是害怕的后退两步。 刘姨娘这才想起来自己刚才叫浇了一身的粪水! “该死的!”她忙提着裙子出去,“给老娘烧热水,老娘要沐浴!” “姨娘,等等我,我也去!”翠兰忙也跟了出去。 屋内便就剩了慕容月,她摇了摇头,忍俊不禁。 大约过了半刻之后,便见外头一个阿竹端着一个小木盆费力的走了进来,在慕容月的注视下,将水端到了一旁的矮脚桌上。 “小的,伺候姑娘洗手。”他怯怯道。 慕容月好笑:“你不怕我了?” 阿竹道:“不……不怕。阿姐,阿姐说姑娘是大好人,是天底下最好的人!”他越说声音越大,竟也真的不怕了。 慕容月嗤笑一声:好人,她可不是。 —— 与此同时,正房内 还剩半口气的张发财被抬了回屋,下人们急急忙忙的去找了大夫,原本在和里正吃早茶的张老七也匆匆忙忙回了家。 在通沙县敢得罪他们张家父子,哪个不开眼的不想活了! “爹,我疼啊,我要疼死了!”张发财杀猪一样的哀嚎着。 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