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城主!” 庆州的守备兼庆州主城大人刘若谷正在处理政事,帐外小将便进门跪下,“有一自称是琅琊来的商户求见。” “不见。”刘若谷头也不抬。 “不都告诉你们这几日战事告急,我不见客吗?” 那小将道:“可那人……给大人带的厚礼。” “不见!”刘若谷脸上厌色越发明显。 “她带来了一百车的粮食。” 话音刚落,那还在案牍上劳形的大人已经不见。小将才抬头便见大人已经正衣冠,整理美髯,“快快快,快带本官去迎贵客!” 小将:…… 慕容月依旧一身男装打扮,在翠兰和燕琅的陪同下进了城主府。 燕琅着一身女装,容貌艳极,那眉心一点红痣叫人目光不忍挪开。初看刘若谷亦被惊艳道,但他很快挪开了目光。 正想作揖问好。 便见燕琅手打着帘子,躬身请道:“主子~” 竟是个婢女? 这是刘若谷怎么也没想到的,但等帘后那人身影露了出来,看那极黑的眸,玉石一般的肌肤和观音一样的容貌,天养的人一样。 刘若谷正色作揖,“刘某见过公子。” 慕容月轻笑:“听闻庆州军粮告急,京城国库吃紧年前安排不上。可上前线的将怎能饿着肚子来抗敌,是以孙某带来了一百车粮,以告前线之急。” 刘若谷再作揖,“公子,大善。” “来,公子请上座,公子善心帮了我大忙,我今日要大摆宴席,请公子莫要拒绝!”他极力邀请,慕容月根本也没有拒绝的打算。 可才步入后宅。 “报!!!” 却是通信小将再度跪地,“大人,不知是谁把那一百车的粮食消息传了出去!” “如今外头闹翻了,不少百姓围堵了粮车,眼看要闹起来了!” 刘若谷立时管不上这里,只交代府内人先将慕容月等人引至后堂,便忙忙跟着那小将去处理前方纷乱。 慕容月跟随府中下人到了后堂,很快一个着装朴素长相温和大方的妇人缓步走了过来,“是孙公子吗?” “妇人见过孙公子。” 那妇人温和笑道:“我姓马,我家大人方才有政务急事处理,孙公子莫要怪罪,他这个人忙起来总是这样的。” 慕容月摇头:“夫人客气了。” 马氏请慕容月落座,而后几个仆妇端着饭食上来。身为一洲最高的长官,刘若谷家中并不奢华,仆妇不多,连带着用餐也是简单的四菜一汤。 马氏看着简单的宴也有些尴尬,“是我们招待不周了,实在愧对贵客送来的一百车粮食。” 慕容月也看出城主府的拮据,在想起方才百姓们哄抢粮食,只道:“我听说守备大人得一猛将,连败大夏,夺回三地,那粮仓里的粮食怎么会不够?” 马氏轻叹一声,“城是夺回来了,可那大夏丧尽天良,派马匹将粮食全都糟蹋了。如今庆州城多了流民,粮食却还是那些粮食,怎么够呢?” 相公几次给朝廷上书,可银子不见来,粮食也迟迟不见。 刘若谷只得变卖家产,先保住军需,这些日子更是案牍劳形,不仅要操劳军中,还有百姓青黄不接时的救济粮。 “对不住,对不住!”却是刘若谷匆忙回来,摘下了官帽放在了桌子旁边,“今日事忙,是刘某招呼不周。” 慕容月起身,“大人为百姓殚精竭虑,怎敢说您招呼不周。” 这天底下脏的太多,偶尔见到一两个干净的,她又怎么能不心生敬重。 “哪里称得上殚精竭虑,本就是我分内之职。” 刘若谷坐下,轻抬袖子,一旁马氏便替二人斟酒,他开口,“孙公子是从琅琊来的主城?带这一百车的粮食恐怕路途艰难不易……”他斟酌着开口。 “若是有什么需要刘某帮忙,若能帮忙,孙公子请开口。” 天上没白掉的馅饼儿,但既是馅饼只要没毒他都得吃。 慕容月道:“听闻庆州新得了个副统帅,上阵之后连收三城。” 刘若谷抬眸看她。 慕容月招手,一旁翠兰和燕琅同时拿着两个锦盒上前:“先秦时,吕不韦奇货可居。如今我亦想学学他,保家中一世富贵。” 翠兰和燕琅打开锦盒,一个里头是成沓的银票。 另外则是一张契书。 刘若谷不明所以,“孙公子,您——” “报!大人!” 通信小将又急急入门跪下。 刘若谷啧的一声,只得放下筷子无奈道:“这又怎么了?!” “军情告急,赵统帅领的两万兵马被大夏兵马包围了!” “什么?!那应天呢!” …… “那徐应天该死!”主将赵铎骑在马上,身后千人队伍正悠悠回城。 军中强者为先,徐应天一来便连夺三城。 也轻而易举就夺走了原本属于赵铎的风头。眼看着原本听他一人号令的庆军竟分帮成两派,赵铎岂能不急? “今日两万人马给徐应天陪葬,算他死的隆重!” 赵铎今日强势下令,攻占大夏营地,然则他心中清楚那方山头已被大夏强兵包围。不需战斗,单靠着地形,熬也能将徐应天等人熬死! 一旁副将在他旁边骑马,只道:“可惜那两万兵马里,还有我们的人。” “死个把人除大患,不亏。”赵铎道。 副将心中轻叹,却见前方突然火光四射,无数拿着火把的将士从远方包围了他们,各个身上浴血。赵铎心觉不好,哒哒马蹄声传来,他抬头竟看到了徐应天染血的面庞。 “你!你怎么会在这里!!”极大的震惊之下赵铎近乎失声。 而徐应天则是高举手中剑,“赵铎与夏勾结,害我军中数万将士!” “传我令,杀!” 赵铎惊恐道:“徐应天,我是主将!” 徐应天黑眸冷然,重复道:“杀!!!” 紧接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