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太太一听到这儿,连忙睁大了眼睛,“你且等等,你说什么?!她做了什么?!” 陈平便又重复一遍:“回老太太,那三姑娘去了庆州的老宅之后,受不得老宅清贫日子,竟是卖了家中的祖田,用来挥霍!!!” “两万亩的田如今就剩了不到五千亩!” 老太太一听这话几乎能气晕过去! 任何一个世家大族都有规矩,祖田不可变卖! 一来是一大一代的长辈积攒留下,并非慕容家大房或者二房三房独有,乃是整个慕容家家族的。 二来是为了防止慕容家后人落魄,也能借此东山再起。 今儿个旁说是慕容月卖了祖田,就算是慕容沉这个国公爷卖了祖田,都是叫慕容家的长辈叔公们拿着拐杖狠狠的敲脑袋! “你,你这个孽障!!”老太太狠狠指着慕容月,险险呼吸不上来。 一旁的丫鬟和沈氏连忙过去扶着老太太,慕容临也是,“母亲……” 他手才搭上去却被老太太狠狠甩开,“你生了个孽种,她是要毁了我们慕容家啊!!!” 老太太气的不清,“你们二房这些日子挥霍,你知道你挥霍的是什么吗?!” “你挥霍的是家中先祖们的心血,是我们慕容家的根基!!” 慕容临叫他娘骂的狗血喷头,抹了把脸立时看慕容月,“三丫头,这事儿你到底做没做?!” 慕容月坐在椅子上,只是笑着抚掌。 “三丫头!”慕容临气道,“叫你回话你又做什么?!” 慕容月看着她,“我笑有些人蠢啊,这捉奸在床,捉人拿赃。” “大奶奶,既说我卖了祖田,可有证据?” 沈氏蹙眉,“人证在此,你休要抵赖。家里的田地都让你卖了去挥霍,哪里来旁的证据?” 慕容月道:“可我这里却是有呢~” 慕容月红唇勾起,只道:“袖儿和陈平当日去庆州庄子里,说是奉了大伯母的命,来倒卖家中田产,顺便将这罪名安插在我的头上。” “我还叫她们写下了签字认罪的状书呢~” 沈氏心里一紧:但又想袖儿和陈平当时写下的认罪书她已经差周妈妈偷了过来,也是叫陈平看过的了,就那一份她手中再没有旁的。 上座老太太问道:“状书呢?” “被人偷走了。”慕容月道。 老太太嗤笑一声:“你这丫头,犯下如此大错还要栽赃给旁人,当真是死不悔改!” 慕容月道:“老太太别着急啊,虽是叫人给偷走了,谁又说我找不到贼呢?” “我在状书上,涂了毒药。” 慕容月红唇勾起,沈氏不可置信的看着她。 “不是那见血封侯的毒,皮肤触摸后会缓缓进入人的肌肤当中……”她笑看沈氏,“大伯母知我当时的鬼面疮是怎么来的吗?” “便是不小心沾了这个药,还好后来得遇神医,我得了解药。” “啊!!!”却是那陈平的老婆猛地尖叫一声,陈平不知所以,看着他媳妇。 “你脸上,你脸上!” 陈平脸上竟是冒出了许多铜钱大小的黑色疮疤,那疮疤出来的极快,最先出来的那个,竟是已经开始流脓了。 慕容月起身走到那陈平旁边,“你既是个惜命的,为何还要来跟我作对呢?” 陈平抬起头,透过她漆黑的瞳孔看到自己溃烂的脸。 一时之间又想起了在庆州庄子里她曾威胁自己的那番话,不由浑身发抖。 他身体本就弱,中了这样的毒,竟是直接一僵,直接不动了。 这一幕让不少人呼吸骤停,陈平媳妇更是尖叫了起来。 “啊啊啊!我的手!”却是沈氏背后的柳嬷嬷突然大叫。 紧接着就是沈氏贴身大丫鬟,一个个手上脸上竟都是冒出了铜钱大的疤痕,再看陈平那死了还睁开的眼睛,谁心里能不害怕? 沈氏伸出手来,颤抖的指着慕容月,“你这丫头,如此邪性,竟是给家里的人,给家里的人下毒!!” “我——” 话音刚落,便瞧见自己的手背居然也生了疮疤。 慕容月坐在椅子上,翘起了二郎腿道:“偷人东西的,难道不应该被砍断双手吗?” 老太太目光看向沈氏,这会儿如何不清楚是她这儿媳妇冲人动手,却又被人给打了回来。 她心中又恨又恼:蠢妇,当真是蠢妇! 眸子又看慕容月:“你这丫头性子也忒毒了,这家里头都是你的父母兄弟,长辈至亲,你竟能下这样的药,可见是天生就没有骨肉亲情的!” “老二,还不叫人去把你生的孽障拿下!” “陈平的父亲是跟先国公的旧部了,她害人家的子嗣,理应跟人偿命!” 慕容临愣了一下,他又不蠢,“母亲,这不对啊……这大嫂她……” “你闭嘴,若是还想认我这个母亲,便拿下她!” 慕容月忍不住嗤笑一声:“啧啧啧,老太太,这就着急封口了?” “陈平说那状书只有一份……”她道:“是一份没错。可好巧不巧,当时在庆州,我正好将证书给了当地的县太爷,叫他找人誊录了几份。” “盖了庆州当地官印的……” “倒是不知贴在这京城各家各院的墙外,会是一个什么样的光景呢?” 老太太听她这么说,脸色已是难堪至极。 好长时间之后,化成了一抹叹:“三丫头,我们都是一家人,国公府丢了面子,对你有什么好处?” 慕容月道:“国公府丢没丢面子我不知道,但我知道,我眼下心情舒爽的很。” 她道:“瞧着一向看不起我的老太太您如今和颜悦色的对我说话,这感觉果然不一样啊?” 慕容临听到这儿忙是阻止,“三丫头,你怎么和祖母说话呢?” 慕容月只是起了身,“好听话我是说不出来,不如叫大伯母先说来听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