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姑娘……”翠兰看了主子一眼。 慕容月从椅子上起身,拍拍手道:“跟上去。” 哄堂大笑的戏她怎能错过? 主子这副看热闹不嫌事儿大的样子也忒明显——翠兰心中啧声:也不知道今儿的事儿闹大了,老太太那身子骨顶的了几回啊? 国公府的库房里三层外三层都是人。 而且超品国公,本朝自开朝以来就慕容家独一份,盖是因为当年慕容家的老爷子军功赫赫,还曾数次救太*祖皇帝于危难之中。 是以慕容家开过之初得封公爵,库房之内自也是征战时得来得数不尽得珍奇宝物以及皇家所赏赐的绫罗绸缎。 除这些之外,国公府府兵五百,镇守库房保卫国公府的家眷,这些都是当年太*祖皇帝的恩宠。 “二爷,这是库房重地——”门外的府兵想要拦慕容临。 这会儿慕容临正在头上,当即一脚踹了过去,“滚你娘的!” 看他怒气冲冲的样子,下人自是不敢拦。 把守库房的人是沈氏的亲信,见状怒目,“二爷,无大夫人的令任何人不得进出库房。” 把个慕容临气的胡子翻飞,“夫人的令?” 他四处看了看,随意就从一旁的府兵身上抽出了把大砍刀出来,“这偌大的国公府到底是姓慕容还是跟着她姓沈了?” “二爷——”那府兵才愣一刻,慕容的临的刀就已经架脖子上了。 “少给爷废话,钥匙给爷!” 那府兵咬牙跪在地上,“末将恕难从命。” 慕容月闲闲的走了过来,朗声道:“那库房的门锁才几斤几两,爹,你手中的刀足够劈开了。” 一旁的府兵当即冷目看着慕容月,咬牙道:“三姑娘,二爷此举已是不妥。你身为子女怎能不劝着反而加以怂恿?” 慕容月嗤笑一声:“当真是好笑。。” “是,这国公府的爵位是由着大伯继承了,可怎么着这国公府的二爷想瞧一瞧家里的财物都不行吗?” 她嗤笑,“不知道的当这个国公府已经分了家,二爷连主子都不是了呢?” 她这一句拱火的话一出,叫慕容临火气彻底上了头,当即什么也不顾拿着刀上去劈了开始。 那府兵见拦不下慕容临,便狠狠看着慕容月:“三姑娘今日所作所为,末将会如实禀告给国公爷和夫人!” 慕容月勾唇,“随你。” “老二,你这孽障,你做什么?!”门廊处是得了消息匆匆赶来的慕容沉和被他扶着的老太太。 老太太怒声道:“我还没死呢!你就拿着刀闯库房,老二,你是要翻天不成?!” 慕容沉一手扶着老娘,目光则是阴沉的朝慕容月处看去,这丫头,才回来几日,府中竟闹承了这个样子? “老二!不要再胡闹了!”慕容沉转过头,声音冷沉。 慕容临看着老爹和大哥都来了,手里的刀顿时有些砍不下去。 却在这时慕容月开口,“怎么就成了我爹胡闹呢?” “这大伯娘卖了家里的祖田一事,怎么在大伯父这里,比我爹砍了门锁要轻的多吗?” 慕容临一听这个,胸膛瞬间骄傲的挺了起来。 是,他是胡闹! 但他可没有把家里的祖田基业给卖了,论起胡闹来,大嫂比他可是强多了。 慕容沉看慕容临,“不过是恶仆故意挑拨,你怎能信了外人的话,岂不是让大哥大嫂寒心,也让母亲寒心?” 慕容临撇嘴抖了抖袖子,心道:就会以势压人。 慕容沉又瞪向了慕容月:“长辈说话,哪里容你插嘴?!” 慕容月笑看他:“我为子女,看着我爹爹受欺辱,怎么能不出声,此为不孝啊?” “我何曾欺了你爹?”慕容沉拧眉。 “退一万步说,不是大伯娘卖的祖田,可祖田是不是没了?”慕容月道,“那祖宗基业,难不成没我爹的份儿,我爹问一句都是错吗?” 慕容临胸膛又挺了起来,直视慕容沉,“月儿说的对。” “三丫头,你非要搅合的家宅不宁吗?!”慕容沉道。 “大伯父何以说这样的话?”慕容月道:“大伯父继任爵位,是承袭祖宗家业嗣子,但祖宗家业却非你一人所有。” “大房一家代掌家业和祖田,如今在大伯娘手中,祖田没了,我父怀疑其它珍贵物品也被人盗走,难道是不应该的吗?” 慕容临再次整理衣摆,“月儿说的对!” 慕容沉瞪向他,“你给我闭嘴。” 慕容沉翻了个白眼儿,然后道:“是啊闭嘴闭嘴……我一个微末小官,比不了您,超品国公爷。” “老二,你少在这里阴阳怪气,”慕容沉道:“你大嫂好歹是沈家闺女,你当真觉得她会为了一点儿铜臭之物在做如此鸡鸣狗盗的事情。” 慕容临袖子一捅,“知人知面不知心,这搁以前我也没发现国公爷脸皮这么厚。” 从来都是慕容沉狠狠教训慕容临这个不成器的弟弟,什么时候被他这本讽刺过? 慕容沉心下气的不轻,狠狠呼吸几口道:“老二,你既要进去看我答应!但有一点,若是东西都在,你我兄弟感情必是不能如从前——你可要想好了!” 慕容临这倒心下有些犹豫:慕容沉是装了些,那好歹是国公爷,还得仰仗几分呢? “爹啊,你这五品的官难不成是靠着大伯父得来的?”慕容月凉凉一声。 慕容临当即嫌恶皱眉,他娘的五品的位置上坐了半辈子了,这狗大哥也没帮自己半分! “看!库房也有我的一部分,怎的我就不能看了?” 慕容沉再也没有阻拦的理由,便叫人开了库房,一家子人便都进去。 老太太目光冷冷的落在慕容月身上,如今是半点慈祥的表情都做不出来:真是个搅家精,怎么就没死在庆州,死于那鬼面疮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