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容月目光落在朝阳公主妆容精致的脸上,道:“公主既是为了弥补他的名声,为何不自己去跟他说呢?” 朝阳公主原以为自己示意,慕容月该感恩戴德的接下才是。 却没想到她竟敢反问自己。 “乡君,本宫以为你和应天的感情不一般,难道不知这样是为了他好吗?” 慕容月抬眸,看着眼前的朝阳公主,嗤笑一声,“为了他好吗?娶一个曾经陷害他被发落的女人是为了他好?” “公主,你当徐应天这儿什么垃圾都要吗?” 朝阳公主猛的瞪大眼睛,“你——你竟敢这样跟本宫说话?!” 这小小庶女,疯了不成?! 她起身,“我只知道王爷同我说,当年云禾郡主假借清白一事,陷害于他,才害的他被公主您发落去了庆州。” 云禾郡主捏紧了手心,愤恨看着慕容月,纵然是真的,可从另外一个女人嘴里说出来,叫她如何不痛心! 朝阳公主忍下心中的怒火,只看着慕容月,道:“乡君,你怎可听一面之词,当年的事情,京城人人看在眼里……应天,他——” 慕容月却是直接打断了她的话,“公主这话就说笑了,我不相信王爷,难不成还要一个陌生人吗?” 朝阳道:“乡君,圣人都并非无过,何况是应天。你倒是也不用为他脱罪至此,就算如今他功成名就,可也该为以前犯下的错误负责才是?” 慕容月抬眸看朝阳,忽而一笑:“公主,有没有听过这样一句话?” “橘生淮南则为橘生于淮北则为枳。” 朝阳笑容瞬间收了起来,目光冷冷看着眼前人。 “公主非要说徐应天从前在京城是个浪荡不堪的人,做下了这样叫人不耻的事儿?”慕容月道:“可京城人尽皆知,您朝阳公主是他的继母,是最疼爱的他的人。” “他在您膝下长大,养的如此放荡不堪。” “怎么一朝离开了您,就功成名就,一飞冲天了呢~” 朝阳公主彻底忍不下去了,“慕容月!你小小一个乡君,竟敢在本宫面前如此无理放肆!” 慕容月道:“臣女不敢。” “本宫看你什么都敢!”朝阳公主怒指着她,“给我掌嘴,狠狠的掌嘴!” 一旁朝阳公主的侍婢才刚要上前,便听府门口人大声唱道:“幽州王到~” “还等什么,快给我掌嘴!”朝阳公主急促道。 可那侍婢怎么敢啊? 却是徐应天已经大步进入了厅中,冷淡的目光落在了朝阳公主头上。 “给公主请安。”徐应天微微拱手,朝阳公主对上他的目光,很快挪开。 他道:“正好要去趟国公府,不如送乡君回家?”他看向慕容月,慕容月自是点头答应,“多谢王爷。” 而后两人看也没看朝阳公主,一齐离开。 “姨母……”一旁云禾郡主低声叫着朝阳的名字。 朝阳公主手指甲几乎嵌入了掌心当中,“你退下。” “可姨母,我可表哥的事情……”云禾郡主还想再说,却被朝阳公主大声呵斥,“滚!” 被她狰狞的表情吓到,云禾郡主连忙退下。 等到了门外又忍不住的委屈:“姨母这是什么意思,若非当年听了她的意见,我哪里会和表哥闹成现在这样?” 当年表哥徒有个浪荡名声,纵然她心里再喜欢,父母也不同意二人的婚事。 她听了姑母的意见,想要生米煮成熟饭。 却不想表哥竟怎么也不碰她,她也是被逼无奈才听了姨母的话,用这种事情来威胁表哥——哪里知道他宁愿被发落庆州,也不肯松口呢? 一旁云禾郡主的奶娘听她这么说,忍不住道:“我的郡主啊,您要是真喜欢王爷,怎么还能和长公主在一起呢?” 云禾郡主听不明白。 奶娘只是道:“公主,那朝阳公主哪里是真心盼着您和应天公子好的啊?那是借着您的名头对付应天公子呢~” 云禾郡主茫然的瞪大眼睛,“奶娘你说什么啊,姨母不是最疼表哥了吗?” 奶娘道:“罢了,听不懂算了。那幽州王从前没势都不肯娶您,现在就肯娶了吗?郡主,咱们还是绝了这份儿心吧。” 她都不知道这孩子是怎么想的,当年和朝阳公主害了人家,现在还巴巴的想进人家后院? 云禾郡主心里大抵是明白的,但她仍旧不甘心,“我若嫁给表哥,时间长了,他总会知道我的好的。” 奶娘听到这儿也不在劝了,想着回去把事情都告禀告给公主才是。 以前已经得罪人了,从前那幽州王是浪荡子也就罢了,现在他位高权重,她们家公主又不似朝阳公主这般得宠,哪能得罪的起啊? —— 慕容月却不知云禾郡主的事儿,正与徐应天一起散步回国公府。 “你倒是胆大,当着她的面说那样的话,真等着她找下人来抽你的脸不成?”徐应天道。 朝阳到底是公主,她是臣女,明面上如何得罪? 慕容月眨了眨眼睛,“我叫翠兰打听了,知你今儿回府。” “你左右会来捞我,气一气这公主,叫她别那么猖狂也好。” 徐应天一时哭笑不得,“你啊……”捏了捏她的小脸,徐应天,“她的为人我最是清楚,你今日算得罪死了她。如今怕是比恨我还要恨你。” “你要当心一些。” 慕容月道:“且叫她来,我什么时候怕过。” 徐应天眸中映出一片温软,无奈将她拉到了自己身前,伸手弹了一下她的脑门,“你这性子什么时候能改改?” “徐应天!”慕容月抬起头来,“你倒是忘了你是我的仆人了,还敢对主子动手动脚的?” 她哼了一声:“谁叫她往前那样对你,如今算是轻的。以后风水轮流转,她不是公主时,我更饶不了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