京城 一辆马车自相府大门出来,缓缓往前行驶。 王若芙坐在马车中,道:“月表姐,今儿是东街灯会,听说可热闹了,我还没来过呢~” 京城东街最是繁华,每逢初一十五就有灯会。 慕容月挑开轿帘望向周围,京城天子脚下,人山人海,的确是热闹非凡。 刘姨娘道:“京城也住了十多年了,这灯会却都没出来逛过一次。” “今儿可算是有机会了,以后再去了别的地方,也好说我们是京城人呢~” 慕容月笑:“以后多的是机会逛。” 王若芙则是指着一家玉器店,“姑姑,表姐,咱们去那个店铺瞧瞧看,我想买个玉镯!”她指了指自己的手腕。 今儿出来本就是为了逛,两人自不会不同意。 三人一起进了那家玉器店,但瞧她们的穿着,来迎的掌柜脸上就已挂起了热情的笑容。 “这个镯子拿来我瞧瞧~”王若芙指着自己最先看上的桌子 掌柜的连忙是用一块绣布垫着给拿了起来,“姑娘好眼光,这可是刚送来的羊脂玉呢,您看这成色多好。全京城玉器行都挑不出比这透亮的~” 王若芙看着也喜欢,便戴上了给慕容月和刘姨娘瞧,“表姐,姑姑,你们看?” 慕容月点了点头,“衬你,喜欢变买了吧。” 王若芙扭头,高兴问:“多少银两?” “姑娘,幸惠一百两。”店家笑的见眼不见牙。 王若芙啊的一声:“这么贵?” 她有些犹豫,她来京城之后采购东西吃了几次亏,她娘为了叫她吃个教训,全从她零用里扣了。 她一年的零花钱现在都没一百两呢。 “那……我不要了。”又依依不舍的把镯子给推了回去。 慕容月看着表妹这样子,手撑着腮帮子,“若真是喜欢就拿上吧。” 王若芙道:“我今日带的银子不够呢~” “我送你。” 王若芙啊的一声:“表姐,你零用钱多少啊?”又一旁看了眼姑姑。 一百两银子也不算小数目了,虽在京城买不上房,可到了郊外也能买个二进二出的青砖大房了。 刘姨娘道:“她的零花钱多着呢,你自瞧着看,有什么看上的就叫你表姐掏银子买!” 王若芙一听直接要窝进姑姑怀里,“姑姑真好!” 那掌柜的笑道:“那姑娘,这玉镯您是要不要?” “要要要!” 王若芙连忙伸手要拿那玉镯。 却在这当口,有另外一双手伸了过来。 王若芙抬头看去,见是个穿粉衣的华服女子,而那女子旁边站了一个紫衣女子,那女子生的明媚皓齿,轻轻向她行礼,规矩间竟似仗量过一般。 “慕容月,你倒是大方,一百两的东西说送就送?”那粉衣女子轻笑,“我记得你受封乡君,也不过得了千两银子罢?” “你是个庶女,姨娘又没多少嫁妆。如今全部用来讨好旁人,也不怕日后出嫁没嫁妆叫京城人看了笑话?” 王若芙蹙眉,“你是谁啊?” “我是云禾郡主,”云禾郡主仰着下巴,又指着一旁的紫衣女子道:“这位是沈太傅的孙女,沈明芳。亦是东宫的未婚妻。” “我听你说话那样子,当你是我月姐姐的嫡母呢?” 云禾郡主才露出不解的表情,王若芙便道:“可我月姐姐的嫡母早死了,生母也就在旁边,你是什么人,管这么宽?” “你!!!”云禾郡主刚要生气。 慕容月点了点脑门,道:“这是不是就叫做,狗拿耗子,多管闲事?” 王若芙深以为然,点了点头。 刘姨娘在后头用帕子捂着嘴偷笑,云禾郡主气的扔下那玉镯,“我母亲是瑞阳公主,你们敢侮辱我!”那玉镯刚触地便碎了一地。 掌柜的哎呦一声,连忙跪在地上心疼自己的玉镯,又看云禾,“云禾郡主,这铺子里的东西,摔坏了可是要赔的!” 东街都是达官贵人,能在这里开铺子的后台自然不低。 云禾咬牙,哼了一声,“不就是破玉镯,那穷光蛋买起来纠结,本郡主还买不起吗?” 当即令手下的人拍了一张一百两的银票,“尽够了罢!” 纵然镯子坏了,可人家赔偿了,掌柜自也不会再说什么。” 慕容月懒得理她,“表妹,我们走。” “你站住!你张口骂我,就这么走了吗?”云禾郡主恼怒道。 慕容月扭头:“云禾郡主,真要跟我辨个是非?我好好的给我表妹送个镯子当礼物,你二话不说把镯子给砸了,真到了瑞阳公主那里,我也不见得没理。” 云禾心中气恼,慕容月却已经与王若芙等人转身走了。 沈明芳上前两步,“郡主,别恼。那慕容月与她娘离开了国公府,到了相府,如今正巴结相府千金呢。” 刘姨娘是相府走失女儿的事儿,只有几家人知情。 “这世家大族,哪个不重规矩。刘姨娘是入过贱籍的人,王家又是世家里的世家,比起皇族都要重规矩。想来她们在相府过的也是如履薄冰,否则以她和她姨娘身家,如何舍得送旁人一百两银子的东西?” 沈明芳是听她姑姑说过,慕容月吃了些庄子里的回扣,但想来也不过几万两。 刘姨娘也不会把大头给个女儿家,眼睛垂下,“郡主,不如我们捉弄捉弄她,叫她出出血?” 云禾郡主道:“怎么个捉弄法?” 沈明芳凑了过去,轻声说了几句,云禾郡主眼睛亮起:“是个好主意,我这便叫下人过去知会一声。” 沈明芳唇微微勾起。 彼时慕容月等人已经离开那玉器行朝前走了好长一段路,正要继续往前走,却听不远处人声鼎沸,有小孩儿怒骂声,有妇人的痛哭声。 刘姨娘道:“我听这声音有些熟悉啊?” 然后便找了个略高一些的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