喜华双手一拍,“可问题不就出在这儿了吗?那中间的铺子,却偏偏不是沈家的!” “也是这沈家人办事不靠谱,这中间的铺子,人家是祖宅,不愿意卖。” “可既是给太子您办事儿,总不能出强买强卖的瓜?既不愿意卖,那就租了了事儿,还给了那家人恩典,叫那几人的徒弟继续当这家的掌柜!” “可坏也就是这个掌柜,他是个欺上瞒下的东西,竟背着人干欺师灭祖的勾当!把他师傅师娘往死里逼!” “谁又能想到,他那师娘竟恰好就是乡君的奶娘,这才有这今日的事情。” 太子理出了些门道。 首先怪自己吗? 那肯定是不怪的,东西是沈家人送的,杀威棒是沈家人派人下去打的,与他太子有什么关系? 那要说怪慕容月吗? 好像也怪不到她头上,人家并不知道这铺子背后的人是自己,专程给奶娘来找公道来的。 自然,太子是怪罪慕容月的,可他拿不出理由。 就因为他是太子,架着的位置比谁都高,才更不好随随便便就去找一个女子的麻烦。 “说来说去,都是沈家办事不利的祸!”太子冷哼一声。 “从前说这沈明芳是贵女中的贵女,孤看也不过如此!” 喜华敛目,恭谨的站在太子身边。 —— 慕容月说了要开棺材行,便就是要开棺材行。 次日一大早,便寻了唢呐队伍一顶棺材一顶棺材的往里头放。 可偏偏这三家铺子已经被打通了,这家做了棺材铺,另外两边的生意又如何做? 就算是日后把打通的墙又给糊上了? 可这玉器生意,又怎么再做的下去? 玉在世人眼中本来就是阴物,棺材铺子还开旁边,就是真心想买玉的,也会舍了这两家铺子! 还在病中的沈氏很快也知道了这个消息,这两家铺子本来就氏旺铺,为了沈家投奔太子她舍了就舍了。 如今吃了暗亏,太子不要这铺子了,沈氏原本还想收回来,能填补一下自己嫁妆里的亏损,却得知慕容月在隔壁竟开了两家棺材铺,气的要吐血! “这贱人,真是想着法的要跟我作对!” 沈明芳叹口气,“眼下慕容月的事儿才不要紧,只是太子殿下把沈家献给他的礼都给退了回来。” “恐怕,如今咱们是要惹了殿下的厌烦了。” “这你倒不用担心,殿下一时之气罢了。眼下咱们再出力,找来给圣上贺寿的寿礼,想必殿下的气也能消了。” 沈老太太目光放在了沈明芳身上,道:“明芳啊,你跟祖母出来。” 沈明芳会意,跟在老太太的身后。 “你姑姑讨厌那慕容月这祖母是知道的,只是你不同,你是未来的太子妃,是国母,眼界岂能如此短小?” “若是因为祖母的吩咐,而你和这种人斗缠在了一起,反倒是祖母的不是了。” 沈明芳当即请罪道:“祖母,孙女知错了。原不过是看她目无尊卑,想教训一番罢了,以后再也不会了。” 沈老太太点头,“你和云禾郡主共同作弄慕容月的事儿若成了还好,现在不成却是毁你名声的。” “恐怕要落个小气了。” 沈明芳咬着唇瓣,心中却还是疑惑:“孙女也实在是不解,慕容月不过一个姑娘家,身上竟带了那么多钱财?国公府不会给,王家就对这个刚找回来的侄女这么好吗?” 十万两啊? 国库一年的收入那才多少? 沈老太太道:“那徐应天在庆州打了胜仗,搜刮了不知多少战利品。这两个人不清不楚的,京城早有流言。” 老太太冷笑一声,嘲道:“谁知她这银子是怎么不干不净得来的。” 沈明芳垂下了眸子。 “不要在想这些了,明芳,眼下你的名声要紧。过些天以你的名义,去开个粥棚布施吧。” 沈明芳眸子微亮,“孙女听祖母的。” 又想到什么,开口的道:“那慕容月千金散尽,拿银子不当银子。她要当那纨绔的贵族女儿,我沈家的贵女便偏偏要做体察民情的菩萨,叫她好好的来衬我一衬。” —— 沈明芳施粥的义举很快整个京城便都知道了,得知此事之后,东宫的太子还专门送了沈家一幅画,也算是冰释前嫌了。 “她做的她的菩萨,施粥就施粥吧,怎么还要来姑娘您来比!” 翠兰心中格外不满。 方才路上竟有那小孩儿唱童谣,说沈家贵女是菩萨,她家姑娘是顽童! 慕容月手里抱着一只巴掌大的小狗:“菩萨需得有人衬啊?” 她眸子垂着:这沈明芳倒也是瑕疵必报,前些日子害自己不成,如今做个好事儿,还得拉自己来当垫背? 却也没问问她愿不愿意当这垫背呢? 她仰起头来:沈家克扣了救灾的粮,如今被沈家的女儿用来施粥赠与百姓,倒是人人都夸赞一个沈家好门厅。 他招手叫翠兰过来,翠兰附耳,听得姑娘说了些什么,不由瞪大眼睛,“姑娘,真要这样?” 慕容月道:“怎么,不妥吗?” 翠兰:…… 想了想那场景,“妥,实在是很妥。”对待这种人,就该是泼皮无赖的解决方式。 慕容月勾了勾唇,“回府吧,小狗饿了。” 翠兰看了眼姑娘怀里眼睛滴溜溜转的狗,“珏公子失了姐姐难过了,得了姑娘您送的宠物应该能开心一下。” 两人正要朝巷子里走,却在这时,一道掌风猛地袭了过来。 慕容月一把推开翠兰,随手便抽出袖里刀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