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司礼看着眼前人,“都说大人方正,看来方正之人心中也有算计。” 王守秩道:“没有算计,岂不是叫旁人给算计了。” 陈司礼但笑不语。 王守秩叹了口气,“也罢,我不问司礼是在替谁办事。但司礼既已经帮了我家一次,应当不会在拒绝第二次吧?” 陈司礼道:“您有什么忙,但说就是。” —— 天黑了下来。 京城的永宁坊内却是才刚开始一天喧嚣的生活。 徐聪和几个狐朋狗友相携到了永宁坊。 “舅老爷这些日子不常来我们这儿了,真真是叫人想的紧呢~”那花娘妖娆的依进了徐葱的怀里。 徐葱朝她臀上捏了一把,才喝下一口酒道:“哪里是我不想来,这些个日子快叫家里那位爷折腾死了。” 徐家的女儿是做过皇妃的,就是当今天子的皇妃。 后徐达战功赫赫时,还给那因生产早死的皇妃追封了皇后。徐葱算是国舅爷,但怕当今的皇后生气,因此在外时他只叫人叫自己舅老爷。 “是幽州王吗?”那花娘道:“他还折腾您,您怎么着说是长辈啊?” 徐葱哼一声:“不过是翅膀硬了,如今比以前能耐了。” 若非是永州那边儿突然乱了,他到现在都不能出门。 又啧一声,爱美之心人皆有之,那美人又不是他家里的,怎么着还锁上不让人瞧了? 又想起什么,徐葱轻笑一声,抚着眼前花娘的脸,“宝儿啊,舅老爷过些日子或许就来不了了。你可莫要太想我?” 那花娘连忙追问什么原因。 “因为爷要成亲了,陛下赐婚!” 赐婚的还是那天仙一样的美人儿——若得这样的美人儿,他当然肯半个月不出家门! 这番话自是惹的那花娘不痛快,又灌了他好些的酒。 这天直到半夜,徐葱才从永宁坊走了出来。 却不了突然眼前一黑,竟是叫人笼到了麻袋里头。 酒气上涌,第一时间他还没感觉到害怕,可下一秒无数的拳打脚踢迎了上来,徐葱发出了杀猪一般哀嚎的声音。 直过了半个小时,才听男声道:“好了,别打死了。” 另外有声音:“放心吧公子,我们下手都有数。顶多躺十天半个月,死不了。” 徐葱昏昏沉沉的,心中只道:待我平安,查出这伙子混账是谁,绝饶不了他!!! …… 王家 刘姨娘新给女儿做了一身衣服,正叫她过来试。 “瞧见没,这边儿上的兔毛领,将你皮肤衬的比雪白,等过些日子陛下寿辰,你必定做那最出众的。” 自打日子富贵之后刘姨娘便爱起了往姑娘身上琢磨,看该怎么打扮好看。 慕容月这些都是由她的,“娘再给我多缝你个兜子。” “那宴上的点心都是冷的,我揣些家里的带过去。” “那多难看?”刘姨娘虽是这么想,可听女儿这么说,却还是琢磨哪儿缝个兜子进去既不显眼又能带东西的。 “姨娘,姑娘~” 外头一阵冷风窜了进来,却是翠兰打外头走了进来。 手中正拿了个帖子,看样式竟是国公府的。 慕容月眉头微挑,“怎么回事儿?” 翠兰道:“大姑娘要成婚了,老太太叫人送过来的。” 慕容月伸手接过那帖子,末了嗤笑一声:“家里那两个姨娘倒是能干。” 竟真怂恿着慕容臣将慕容清嫁给了那陈士子一家。 又想着沈家这些日子遇到的麻烦,怕根本也是抽不出时间管到慕容清头上。 “那姑娘,咱们去不去啊?”翠兰道:“这帖子如何回。” 慕容月道:“不去。” 既已经从那国公府里头出来,何苦再陷入这泥潭当中。 刘姨娘想了想,“叫人备上礼物送去陈家吧。” 慕容月狐疑的看了眼她娘,刘姨娘搓了搓手,“我听说那陈家穷,慕容清死活不肯嫁。咱们派个丫鬟去送了个礼,回来却能看个戏呢,这不亏!” 慕容月好笑道:“娘若是想看戏,怎么不亲自去?” 刘姨娘道:“我倒是想,若是碰上你那爹,却得倒进了胃口。” 眼下二人虽没和离,可早已是两看生厌。 慕容月从来没对慕容临这个便宜爹抱有任何期待,所以厌恶也称不上,“娘若真是讨厌,叫舅舅做主,你们早些和离就是。” 刘姨娘却不知心里是怎么打算的,只是摇头。 “月表姐!” “快快,救命!!!” 却是王若芙提着裙子跑进了屋,刚停下来便靠在墙上不停的喘气。 翠兰忙是去给倒了水,刘姨娘道:“这是出了什么事儿,快,喝两口水缓缓?” 王若芙来不及喝水,便道:“我父亲,我父亲要打死我哥哥!” “我娘都劝不下来!” “表哥,我父亲听的下你的话,你快,快去劝劝父亲罢!” 刘姨娘一听这也着急,“怎么就动起手来了?”连忙穿了鞋子,“快,我们现在就去。” 慕容月点头,几人随王若芙一起到了正堂里头。 果然见王永正被几个家丁叩在了板凳上,一旁王守秩冷着脸。 父子二人似才吵过一架一般,气氛格外的剑拔弩张。 “哎呦,阿弟,这出了什么事儿了?”刘姨娘连忙是劝着,“怎么就要动板子了?永正都都这么大的人了,你这样做岂不是伤了他的面子?” 一旁葛氏拿着帕子轻声哭着,她方才劝了好久,这父子二人没一个听的。 “那徐葱欺负表妹,癞蛤蟆想吃天鹅肉没错是吧?” 王永正问道。 这会儿没人敢回答他,他自己又道:“这事儿我若不知道就罢了,可我既知道了哪能叫家里人受这个委屈?” “父亲你畏首畏尾,怕那徐达将军找麻烦。我去怎么了?” “父亲,你别是当了丞相,什么都怕!” 王丞相叫他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