东宫 太子侧妃秦氏前不久产下了太子的庶长子,今日便是庶长子满月的庆典。 东宫自是张灯结彩,热闹非凡。 虽是庶子,但却是太子的长子,更是皇长孙,何况对于皇室,尤其是要承继大统的太子来说,嫡与庶反而没有那么重要的。 秦氏的长辈这一日也到了东宫,庶长子虽然满月,可秦氏生产时难产,如今还在月子里没出来。 “今日是长孙的满月,可惜你身子不好,却是把今儿出风头的机会,白白给了那个女人了~”一旁秦氏的生母边儿逗着小皇孙,便开口。 秦氏比了个嘘的手势,“娘,你怎么敢这么乱说,可还在宫里头呢~”看了眼四周没什么外人才道:“这话要是传进了别人的耳朵里,你真是叫我好受了。” 秦氏母亲哼了一声,只道:“谁敢找你的麻烦,你可是给陛下生了长孙的功臣。” 又扫了一眼太子妃寝殿的方向,“虽她是正妃,可谁在太子殿下心里的位置重,那可不好说~” 左右屋内都是自己人,秦氏便也小声对母亲道:“娘,太子殿下心里虽是厌太子妃,可沈太傅还在那儿杵着呢~也不会冷落太子妃许久的,若真是这样恐怕会被骂是人走茶凉。” “不以沈家如今的本事,我瞧着也坚持不了多久了。太子妃如今虽然是太子妃,可等日后殿下登基时,她没有母家支撑,那时才是我真正的战场。” 秦氏道:“如今才不是什么抢风头的时候,便就叫太子妃好好代我掌管着偌大的东宫,我只管想办法笼络住太子的心就好了~” 秦氏母亲听女儿这么说,一时点头,“你说的也对。” “不过风头不跟她抢,人却不行。你虽是做月子不能出去见人,可宣上几个贵女过来一齐说说话联络联络感情,却也是行的。” 秦氏点头:“这我心里有数的。那些不相干的不用见,听说王氏的嫡女今儿会来宴上,这我是要见的。还有那清河郡王的女儿,也回了京城,我自也是要见。” 秦母见她什么都理的清楚,便也不再说什么了,而是端起一旁的羹汤来:“晚上既是要忙旁的,那就多喝些补汤。见人总要容光焕发的。” 秦氏应下,小口的喝着。 —— 沈明芳站在东宫郁长的走廊中,听着随从的禀告,脸上并无任何的表情。 待那人走后,一旁侍女才上前道:“这秦侧妃私下竟如此犯上,娘娘,要不要差人去教训她一番?” 沈明芳眼眸着,只道:“那贱人说的倒也不错,如今在太子心中,我怕是比不过她。纵然她和她母亲私下对我不敬,真要找了太子做主,顶多是口头上的一通责罚,而我却是要被太子记恨在心里,如此太得不偿失了。” “她们既然想找人联络联络感情,那也好,”沈明芳勾唇轻笑:“我给她这个机会,也叫这贱人知道,纵我沈家如今不济了,我沈明芳也不是她能碰的过的。” …… 晚上开始的满月宴,白天王家便已经开始准备起了各种的礼单。 彼时王若芙正在家中梳妆,一边拿着首饰往头上比划,一边问道:“表姐,你真不去啊?” 便见一旁的红衣少女将一颗剥好的花生扔进了嘴里,“我今儿有旁的事儿,就不陪你了。” 王若芙眼睛一转,心中便知道了,挤眉弄眼道“表姐是要去找徐大公子吗?”徐应天身上已无爵位,自然不能再被称作王爷。 慕容月只是同她比了一个嘘的手势,其余的却并未否认。 王若芙忍不住手撑着脸儿,“这就是话本里说的不离不弃吗?要是我也能碰上这样的多好?” 慕容月手指曲起迅速弹了她脑门一下,“你当你表姐我不想平平稳稳?”若非是被逼到了这路上,谁放着好日子不过,跑去牢里头跟人幽会? 纵然布置的再好,可那不见天光的地方,又启是正常人想待的? 王若芙哎呦一声,捂着脑门喊疼,“我就说说嘛~表姐怎么还动起手来了?” 两人正说着话,却听外头小丫鬟道“姑娘,清河郡主来找您了~” 王若芙听到这儿忙高兴的提起了裙角,“快请她进来!” 又扭头拉着慕容月的手道:“表姐,你跟我一块去吧,前些天裁缝做的衣裳送来的,你那一身也好了,就算不去也看看啊?” 去正经赴宴,自是不能穿过去的旧衣。早在东宫下请帖时,王家便已经准备给家中女眷采买料子,做新衣。 王若芙最近随着母亲学管家,上次采买便也一起跟着去了。 路上恰好就遇到了清河郡主,两人上次本是不欢而散。这次见面时,清河郡主主动交好,还赠送了一匹北地难得的料子给她,两人关系这才缓和下来。 “表姐,紫英人很好的,你肯定能同她合得来!等你们两互相认识了,日后咱们三便能一起出去玩了!” 清河郡主闺名紫英。 慕容月挑眉,而后道,“便是上次惹你生气那个好友?又开始来往了?” 王若芙那时生清河郡主的气,自是不想同她再来往,可如今气消了,又后悔起了之前说的,上前拉着表姐的袖子道“紫英人很好的,表姐你见了就知道了。上次说那样的话,也不是她本意。” 王若芙低声道,“表姐,你也知道她是丧夫之后回来的,这京城对女儿家的名声要求,何其苛刻?她嫁的人还不是一般人,自回来之后,不知经受了多少的闲言碎语。” 清河郡主紫英,便就是当年和亲去的郡主。她嫁的大夏九皇子,本该是大夏继承大统的皇子,但因去岁徐应天大胜胡人,受挫最为严重的便是支持九皇子登基的一支。 胡人内乱,争权争斗不止,而九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