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许是被谢玉放了血的缘故,大黑这天晚上睡得格外沉,直到谢玉喃喃出声,大黑才抬起脑袋,朝谢玉的方向看了一眼。
大晚上的,屋子里的光线很暗,大黑的眼睛虽然可以夜视,但是并不能看得十分真切。
见谢玉呢喃之后又安静睡着了,大黑轻轻挪动了一下身体,脸朝床外,正打算继续睡觉,却一下子愣住了。
莹白色的月光正透过窗户照进屋内,一只全身雪白的,形似松鼠的动物正捧着一双小小的爪子,冷冷地盯着它。
两只动物互相对视了片刻,大黑突然从床上跳了下来,朝着那只奇怪的动作扑了过去。
可那动物动作十分灵敏,还没等大黑扑到它面前,它先一步跳了起来,几乎在瞬息之间不见了踪影。
“汪汪汪,汪汪!”
大黑的叫声响彻整个后院。
大黑虽然是只灵兽,可没有生命威胁的时候,它一直都很温顺。
像晚上这样大叫的情况,还从来都没出现过。
大黑的叫声很快就吵醒了屋里的三个人,就在顾少棠下床查看情况的时候,就听门外传来林千山的声音:“可是出了什么事?”
顾少棠打开门,把林千山迎了进来,大黑还坐在门口的位置,对着梁上的位置大叫。
谢玉睡眼惺忪地揉了揉眼睛,含糊问道:“又怎么了?这一天天的,还能不能让人好好睡个觉啊?”
二狗子也迷迷糊糊地睁开眼睛,对谢玉道:“谢大哥,你不是往门上刷黑狗血了吗?不是说今天一定能安生睡个觉吗?”
谢玉伸手挠了挠脸,生无可恋道:“我也不知道啊!而且,我的脸……”
说着,他又伸手开始往脸上抓。
可他越抓,越觉得脸上刺挠,不过片刻功夫,他的脸就红肿得跟个煮熟的猪头似的。
屋里其他三人都被他的样子唬了一跳,刚想去叫林小月过来看看,就见林小月从门口踏了进来:“你们这是怎么了?”
二狗子指着谢玉,示意林小月看他的脸,林小月猛一看见那张肿得连眼睛都睁不开的猪头脸,吓得脱口问道:“你谁啊?”
“你什么意思?连人见人爱,花见花开的谢玉谢小公子我都不认识了”,谢玉努力睁着眼睛朝林小月抗议。
林小月想笑,但还是忍了下来,朝他招手道:“认识认识,你赶紧跟我到药铺去,我给你瞧瞧这是怎么了。”
“哦,好”,谢玉平时看着大大咧咧,其实很是爱惜自己的小命,他用力扒开眼睛穿了鞋,凭着感觉往门口走。
可他刚走了几步,脑门就结结实实地撞在了门框上。
林千山和顾少棠正和大黑一块往梁上看,还真没注意谢玉这边的动静,最后还是二狗子跳下床,扶着谢玉到了前面的药铺。
“坐下”,林小月摆好脉枕,对谢玉道。
谢玉摸到椅子坐了下来,却是后脑勺对着林小月。
林小月忍不下去了,顺手在他后脑勺上拍了一巴掌:“你过敏,不是聋了,怎么连声音在哪都听不清了。”
谢玉又扒开眼皮看了林小月一眼,含糊不清地道:“什么是过敏?我会不会死啊?”
林小月拉过他的手放在脉枕上,轻声呵斥道:“闭嘴,我先看看什么情况。”
谢玉“嗯”了一声,乖乖让林小月给他把脉。
片刻之后,林小月的面色慢慢凝重起来。
谢玉见了,吓得心“突突”直跳:“女侠,我该不会真要死了吧?”
林小月放开他的手,出声安慰道:“倒也没那么严重,不过你不是过敏,而是感染了某种病毒。”
“病毒?病毒是什么毒?可有解药?”谢玉紧张地摸了摸自己的脸,又问:“我该不会毁容吧?我这么好的相貌,要是毁了,呜呜呜……”
说着,他竟呜咽出声。
林小月无语:“不许哭,再哭我就真让你毁容。”
谢玉刚冒出来的眼泪顿时缩了回去:“我……我没哭。”
林小月借着袖子的遮掩,从空间取出一剂抗病毒的针剂,对谢玉道:“把裤子脱了。”
谢玉看着林小月,动作很是犹豫:“你……你想干什么?”
“脱裤子”,林小月一边说,一边推动针管,把针管里的空气推出来。
谢玉的眼睛肿成了一条细细的缝,他没看见林小月手里的针,握着衣角紧张地道:“虽然我貌似潘安,你对我难免有非分之想,但是我对你只有纯洁的友谊。你这么做是不行的……”
见谢玉还在絮叨个不停,林小月彻底没了耐心,她伸手把谢玉摁在诊桌上,麻利地扯下他裤子一角,手起针落,干净利落地给谢玉来了一针。
“啊,啊啊啊!”谢玉反应过来的时候,林小月已经打完了针,走到药柜前给谢玉抓药。
“你干嘛扎我屁股!”谢玉捂着屁股吱哇乱叫。
林小月懒得理他,飞快地抓好了药,把药包扔给他:“把这副药熬了,喝下去应该就没事了。”
说完,她也懒得再管谢玉,只顾自地往谢玉他们的房间走去。
进了房间,就见顾少棠正蹲在梁上,细细查看上面的痕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