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小月笑着拿起一个奶瓶,解释道:“这是奶瓶,可以给孩子喝水,喝奶。”
说完,她又拿起一罐奶粉:“这是牛乳粉,万一奶嬷嬷的奶没那么充足,也可以拿它泡给孩子喝。还有这个,这个是痱子粉……”
林小月将包袱里的东西一一拿出来解释了一遍,又嘱咐了张氏几句,才告辞出来。
林小月在为即将到来的兵祸积极做准备的时候,李氏一家和杜老板可就惨了。
张大武一行四人在官衙里关了十来天,每天吃不饱不说,还要被同住的犯人欺负。
好不容易被放出来,四人走在空荡荡的街道上,两条腿直打晃。
深一脚浅一脚地回了家,张小武正想让李氏拿出好吃好喝的,李氏倒先哭上了。
“老大老二,你们可算出来了。咱们快想想接下来该怎么办吧!”
张小武饿得抓心挠肝,心情急躁,李氏再一哭,彻底把他的怒火给点燃了。
“哭什么,哭什么?快把东西拿出来给我填饱肚子啊!”
“我也饿,我也要吃东西”,张金豆正是长身体的时候,十来天吃不饱睡不好的,直接让他瘦得脱了相。
两道颧骨高高耸立在脸上,眼下有一大片乌青,跟个小鬼似的。
周翠兰见儿子这样,心疼地拉着他的手直掉眼泪。
张金豆却一点不留情地甩开周翠兰的手,恶声恶气道:“别哭了,有这哭的功夫,还不快给我做吃的去?”
周翠兰红着眼睛,为难地看了李氏一眼,低声道:“家里现在哪里还有吃的啊!”
“你们什么意思?我们为了这个家,挨林小月揍,被关大牢。你们倒好,自己在家把东西吃个精光?”
张小武根本没法接受这个现实。
“这还不是怪你娶的那个恶婆娘!”提起这事,李氏就恨得牙痒痒。
张大武他们被关进去之后,家里就剩李氏婆媳三人和奶娃娃张金科。
刚开始的时候,几人倒也相安无事。
可渐渐的,周翠兰发现米缸里的米少了一大半。
她把这事跟李氏一说,李氏也起了疑心,婆媳俩便留了个心眼,悄悄盯住了米缸。
没想到半夜的时候,直接就把潘花枝抓了个现形。
原来她每天晚上都趁李氏和周翠兰睡了之后,悄悄起身给自己煮一锅香喷喷的蒸米饭,再放点咸菜一拌,别提多香了。
一天煮一锅,十来天的时间,就把家里的存粮吃得差不多了。
最可气的是,潘花枝被抓住的时候,不仅舍不得把碗放下,还挥着筷子嚷道:“我可是要奶孩子的,吃点米饭怎么了?”
李氏被她气得昏头昏脑,直接脱口而出:“奶个傻子你还有功了?”
这话一出,潘花枝直接扔了碗,嗷了一嗓子就和李氏厮打在一块。
李氏虽然嘴硬,可身子骨不硬啊!没几下就被潘花枝压在底下打得嗷嗷叫。
潘花枝大获全胜,狠狠啐了李氏一口,直接端着锅进屋吃去了。
听完李氏眼泪一把,鼻涕一把的控诉,张小武气得差点撅过去。
老娘打也就打了,可这死婆娘居然一个人吃光了家里的大米,这是可以轻易饶恕的吗?
张小武气得捏着拳头大吼一声,气势汹汹地推开房门。
可还没等他释放武力值,就听“当”的一声,张小武被迎面而来的铁锅拍了个正着,整个人连吭都没来得及吭一声,就直接倒了下去。
杜老板这边,阿纳海强撑着从医术大赛上回到天山药铺之后,整个人就跟脱了水似的,开始疯狂上吐下泄。
杜老板被关押了,药铺顿时陷入一片混乱中。
最后还是杜常思出面,放了阿如那出来,给阿纳海治病。
可一两的秋水仙碱终究入了口,阿如那使出毕生所学,也拿眼前的情况没办法。
无奈之下,他只好匆匆雇了马车,带着阿纳海回去找他们的师傅救命去了。
经过医术大赛的事之后,天山药铺不仅声名狼藉,还损失了镇店之宝——紫玉灵芝。
而且药铺里没了坐堂郎中,生意更加萧条起来。
等杜老板被放出来,看见愁云惨淡的铺子,原本就虚弱的身子彻底撑不住了,竟一下子病倒了。
一个时辰之后,头上缠着纱布的张小武目光呆滞地靠在李氏的床头,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李氏肿着一双眼睛,对张小武哭道:“老二,咱们家算是彻底完了。蛮人一来,咱们又没粮食,不是要活活饿死在这吗?”
张小武听着李氏的哭声,只觉得心里烦闷:“娘,你能不能别哭了。我之前不是也给你银子了吗?你就不能拿出来救救急?”
李氏一听这话就急了,猛地跳了起来,拍着手叫道:“老天爷啊,你当这一家子人都不用吃不用喝吗?那些碎银子能顶个什么用?啊?”
李氏就像被人踩了尾巴似的,对着张小武又是哭,又是叫,烦得张小武头更痛了。
“行了行了,你快别蹦了”,张小武犹豫了许久,终于从怀里掏出私藏起来的那二两银子扔给李氏:“趁着蛮子还没来,快去买些粮食回来,要不咱真得饿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