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越是生气,而白兮染面上情绪却越发漠然,最后只是站在原地看着他,如同覆了一层薄雾一般。
好半晌,她唇上才露出一丝细微的笑,缓缓开口,“没有也好……我也没有你这样的父亲。”
她说完,一下子心灰意冷,转身便要离开。
而身后,则是白勤天颤抖着的怒吼,“你敢走出去,我就再也不认你这个女儿!”
他放了狠话,白兮染脚步微顿,正好开口。
但下一刻,病房门却从外被推开,进来一道笔挺颀长的身躯。
“不认?于我太太也没什么损失。”
墨君辙伸出手,将那呆呆站在原地的小女人拉回怀里,瞧见她脸上僵硬苍白的模样,心口微微颤了下。
再抬起头,黑眸里都是冷厉,便只将人护在怀里,冰冷的一眼看了过去。
“墨君辙……原来你一直居心不良?”白勤天到现在也终于想通了。
在寿宴上墨君辙那样配合、又格外好说话的答应合作。
原来,只等着这一出?
可墨君辙面上几乎没什么表情,只是轻轻捏着怀里软嫩的小手安抚,开口时嗓音温度,像是说着完全无关的事情,“我提醒过你,岳父。
若你安分守己将合作案好好经营下去,自然有利可图。但你偏偏……妄图中饱私囊,稀释质量、在中间动手脚。”
有这个结果,墨君辙一点也不意外。
白勤天满脸不敢置信,听着他轻飘飘的言辞,此时心一下子沉到谷底,“原来……你早就知道?”
对于这一点,墨君辙并未否认。
他只是轻轻懒着白兮染,转身离开。
到了病房门外,才幽幽丢下一句话,“岳父保重身体。”
……
出了医院,白兮染一直被男人护在怀里,直到上了车。
暖气开的很足,她一
直觉得冰冷的身体仿佛暖了不少。
等了好久,男人也不催促,只是坐在驾驶座上,瞧着小妻子苍白的小脸,此时整个人都手足无措一般的坐在那。
半晌,终于失了耐心,长指伸过去,扣着她的下巴强迫她抬起脸。
“怎么,觉着我过分了?”
白兮染眼圈通红,一下子撞进男人幽暗深邃的瞳仁里,看见了他眼底的担心,心口便像是被什么东西狠狠刺了下。
墨君辙下意识拧起眉,“放心,给他安排了最好的医生,不会有事的。”
他心情不太好,嗓音也有些闷,
“小没出息的,还想哭?”
“我没有……”
白兮染抽噎了下,本来只是觉着生气、觉着气愤,觉着失望,却并没有想哭的。可不知怎的,墨大爷一安抚她,心里头忽然就酸涩起来。
便只缩在座位上,将脑袋埋在膝盖里,委委屈屈的说不出话来。
她总是会发出些声音的,细碎可怜、像是被人欺负了的小猫咪,只能一个人躲起来,在暗夜里默默舔舐伤口。
墨君辙面色一时铁青。
他不是见不得女人哭,却最见不得小妻子红了眼睛。
顿了顿,想哄的。
可无从下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