幸福,她就越替宋正月难过。这些本来也是她应该体会到的。 “我妈说的话,你别往心里去。她没见过宋正月,不知她的好。不然你看小祯,到现在也没放下她。” 音安年没说话,只是牵上他的手,十指相扣。 “大过年的,我希望你开心。若你在这儿待得不快乐,我们等会儿就回,好不好?” 言昱颂是失去过战友的人,对于失去挚友的宋正月听到那种话会是什么感受,他非常理解。 音安年摇摇头,说:“我只是想她了。” “嗯。”言昱颂将她揽进怀里,下巴搁在她头顶摩挲着。 “我,我想去看看她。”可能要离开几天。 她没说的话,言昱颂懂了:“好,我帮你订机票,想什么时候走?” 音安年想了一会儿说:“现在。” 言昱颂沉默了一会儿,才说:“好。” “抱歉,阿颂。” 大过年正是团聚的时候,她这样其实挺任性的。 “啊,时间再过快点就好了,再过4年,我的保密协议就到期了,到时候就可以陪着你,想去哪里去哪里。” “嗯,会有这么一天的。”音安年将头埋在他胸前,声音闷闷的“我们都需要再耐心等等。” 两人难分难解的去了机场。 音安年下了飞机直奔医院。 宋正月的专属病房里,床头、桌上,摆放着她从卡尼维岛、从国内带来的宋正月的旧物。床头柜上,摆放着摊开的童话书,像是有人念到中途,离开了一眼。 “月,又过年了,新年好,我来看你了。” 音安年看着病床上躺着的宋正月,看她安详的睡颜,看她红润的脸,看她吊着营养液,却还是不可避免的瘦成鸡爪样子的手,心里又悲又气。 言昱祯妈妈的话仿佛还在耳边回荡。 “你还要躺多久?” 她握住宋正月的手。 “你睡了三年半了,所有人都以为你死了,只有我还知道你活着。你要任性赖床,我可以帮你执行计划,但是言昱祯我没办法帮你留住太久的,没办法叫他永远不结婚,没办法叫他不对别人动心。” “你知道吗,他妈在逼他相亲了。他才多大,我气死了。我一想到他可能跟别人结婚,给别的女人戴上戒指,掀开别的女人的头纱亲吻她,而你孤零零一个人躺在这儿,我就恨不得打他一顿,将他打成你这种款式,让他躺在你旁边陪你。” 音安年絮絮叨叨说着,趴在了床边,将额头抵在她手上,没看到宋正月的眼球在眼皮下动了动。 “你再不醒来,他就要拿着你赠予的钱嫁给别人了,你气不气?” 她顿了顿,床上的人眼皮抖了抖,慢慢睁开又闭上,像眼睛在黑暗里呆久了不能承受明亮光线。 “或者我只能让他出意外来陪你了。” “不可以呀。” 音安年脊背僵住了,没有动。 她好像幻听了! 这声音暗哑又细微,但确实是宋正月的音色。 但握着的这只手,轻微地动了动。这触感如此清晰,不是幻觉! 缓慢地抬起头,音安年紧紧盯着宋正月的手,她的手指确实在微微的抬起,又放下。 音安年难以置信又慌张的视线抬起,落进了一双没完全睁开的眼睛里。 她大张着嘴,眼泪在眼眶里汇集。低头看看她的手,又看看她的眼睛。 “你,你醒了?” 宋正月三年多来一直没出现过表情的脸,第一次有了一个微笑。 “早安,安妮。” 眼泪夺眶而出,音安年后退两步,又惊又喜。 “早什么安,现在是夜里,应该说晚安。” 她说着扑到床边,按响了呼叫铃。然后上下打量着宋正月,想触碰又不敢,像面对易碎的瓷娃娃。 医生几乎立即就来了,见到宋正月醒了非常惊喜,立即对她进行检查。 “你感觉怎么样?” “头疼没力气,身体不听使唤。” “没事的,康复治疗后这些都能改善。你只是躺得久了。” “不要晚安,要早安。” 音安年破涕而笑。 她的挚友宋正月醒来了! “谢天谢地,言昱祯逃过一劫。” 宋正月微微一笑,没再说什么,刚醒来的她说话非常费力,不想说什么话。但她醒来这件事,对音安年来说,已经足够好,不需要她再多说什么。 “这真是我这辈子收到过最好的新年礼物了。” 音安年在接下来的一个月一直陪着她,直到言昱颂每天十个电话打来说想她,才决定回去看一眼。 “你醒来这件事,要告诉他们吗?” 宋正月看着来辞别的她,外头想了想:“我们的计划执行得如何了?” “肯顿家的实力大约缩水了30%。西德·肯顿太过狡猾,除了最初的几次后,我后来没再找到他更多的犯罪证据。” “按照计划,我现在还处在暗处的阶段,对吗?” “是。但你实在昏睡太久了,有一些本该告知内情的人,我一直拖着没说,现在你醒来应该告诉他们了。” 宋正月低头沉默着,没有说话。 她现在思考不像以前那么快速,有些事需要慢慢想,想多了还会头疼。医生说这是大脑严重缺氧过的后遗症。 音安年在一旁等着她慢慢想。 “那就先不说。反正在他们眼里,我已经死了,咋一知道我还活着,只怕狂喜之下露出破绽,到时候我们付出这么多才迎来的局面不就要朝坏处变化了吗?” 音安年点了点头,同意了她的决定。 “那我们可能需要加快一点进程了,为了能让你尽快重回大家的视野。” “嗯。” “你歇着,好好康复,我先回了。你放心,言昱祯的烂桃花我会统统打个稀烂。” “别。”宋正月说。 音安年皱了皱眉,不解地看着她。 宋正月叹了一口气:“人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