黎久薇一听就明白了,直接去要要不到,就用些谈情的手段,再不行还能用针用药。
黎久薇目光都变了,看着钱管家,仿佛受到了侮辱:“大管家,奴婢好歹也是好人家的姑娘,老爷都答应奴婢只做管事儿,不做大公子的屋里人,这是大管家自己的意思,还是老爷想要出尔反尔?”
钱管家冷笑:“黎姑娘,话不必说的那么难听,此一时彼一时。从前你的确出身皇商之家,如今你不过是一个寄身容家为奴的流放之人。”
“别说只是一时之计,就算真的跟了我们大公子,也不算辱没了你。若是不是大公子伤重,还未必会让一个流放奴籍之女做屋里人呢。”
“你如今能够衣食无忧,不用去田间劳作,能够打理这么大一间铺子,靠的都是容家的庇护。大公子眼看着就要不行了,你的身契早晚要回到主宅,此时不做些努力,将来的日子如何得到老爷和夫人的庇护。”
黎久薇面色凝重,压制着恼怒道:“钱大管家,当初的事儿究竟如何你应该心知肚明才对。你找白妈妈买我的时候,大公子还好好的,是老爷看中了我的命格才定下了我。”
“你们说奴婢命硬,还是什么穷命的,奴婢来了之后,大公子的伤就更重了,曹郎中、章郎中还有奴婢给他治了那么久,越治越差,奴婢连这里面医术最高的曹郎中都挤对走了,也不能奴婢这又穷又硬的命格没用吧?”
她带着几分胡搅蛮缠地道,“你们买奴婢的时候,的确说过要奴婢做大公子的通房,可那时候你们也没说还得当眼线、还得接下容家的家业再交给你们吧?”
“你们想得真美,几十两银子就想给你们大公子买一个又能暖/床又能打理生意的贤内助?奴婢这回要是答应了,下一步你们是不是还得让奴婢生个大公子的孩子出来,让他接手大公子的生意,好让容大人更加容易接受?别得寸进尺!”
钱管家被她说的老脸上一阵臊红,因为要是事情不顺利,后面的确可能按这个方向发展:
“只要黎姑娘能拿到大公子调动商队和九城商铺的印信和对牌,交给老爷,再从大公子手上接过账目和打理商铺、商队的掌柜、伙计的名册,收回他们手上的对牌,就可以了。”
“只要如此,老爷一定不会对你有你说的那些要求。事成之后,老爷也不会亏待了大公子,到时候有几份产业会过到大公子名下,都是山林、湖泊和上好的风水地,只要稍加打理,每年的出息就足够花用的了。”
“之后你愿意跟着大公子,就继续留在他身边,要是不愿意,也可以回府里来,继续当差管事儿也行,在府里挂个空面,只要不出西绥,不到处招摇,干别的也行。”
很多流放之人之所以宁愿身上多加一层奴籍,也要找个主家寄身,不止是因为不想去开荒种地、矿产劳作。
还是想搏一把,若是将来得了主家的欢心,或是逮着机会立下大功劳,主家便会更加庇护他们,会允许他们把买奴契留在主家门下,然后只要他们不离开流放之地,以主家的外院奴仆自居,就由着他们自己过日子。
这与放了他们的身契让他们自谋营生区别不大,除了不能去更繁华的大城,不能回到故里,日子过得好的,若是不在乎身份不明,跟被赦免了相比都差不多。
要是男丁,当地官府还会在意这样做会影响垦荒种地,要是女子,大多都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就过去了。
黎久薇像是特别郑重地考虑了钱管家的提议:“大管家,有件事奴婢一直有疑虑,你们究竟想要干什么?老爷和大公子是亲父子,从前父子感情深厚,老爷未曾薄待过大公子,还悉心栽培,大公子也未曾做过忤逆不孝之事,怎么就走到今日的地步了?”
她用一副破罐子破摔的样子道,“别拿寄身奴籍的事儿要挟人,要是你们要干的事儿伤天害理、触犯律法,奴婢就算帮你们做了,能自己过日子去,万一被人揭发,一样是掉脑袋的大罪。”
“若真是要干这种事儿,不干,奴婢要去垦荒种地,得累死。干了,说不定哪天被人揭发了,被送到官府去,还是个死。伸头一刀,缩头也是一刀,奴婢何必要上法场丢那个人呢。”
“去种地,至少还能落个全尸,就不折腾了。何况奴婢帮你们干成了这么大一件事,如今又今非昔比,身份低下,大公子到时又不当事了,你们万一要灭口可怎么办?”
“今日你不把事情说出清楚,保证奴婢的安全还有以后的日子,奴婢就与你们拼个鱼死网破,连着盼君归都给你们一把火烧了。”
黎久薇说完眼睛就往灯烛的火苗上看,目光危险,像是谈不拢立刻就要把盼君归烧个精光。
容轩说过,容元修舍不得盼君归,因为盼君归将来定是一个商队汇集并买卖繁荣之地,将来想要壮大商队,盼君归是个很适合执牛耳的地方。
只要盼君归开张,凭那些器物和适合远途运送的新奇吃食,一定会带动这一代都繁盛起来,容元修根本舍不得这里。
同样的,让黎久薇站到人前,让容元修知道这一切的主导都是她,容元修也不会轻易舍弃她。
黎久薇的样子似乎有些疯魔,钱管家不由得有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