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六子朝那护卫眨眨眼:“昨儿个给陆爷单独带了一壶,那是我们黎姑娘酿的御酒,那滋味可不是这些烧刀子能比的。”
王六子将黎久薇如何练就了这一手好手艺和她曾经备选女官的身份大吹特吹了一番,西绥之人大多心慕元都和皇室,一听到跟皇室有关的东西都要不自觉地高看几眼。
这护卫一听眼睛都亮了,王六子连比划带说地道,“是用一个黄金做的酒壶装着呢,连壶带酒一块儿送的,上面有大拇指指甲盖那么大的三颗红宝石,都是上品。”
那护卫捧着坛子闻了闻:“透着香,真是不一样啊……这是那个御酒?”
王六子重重地点头:“总共就那么点儿,以后想喝了我从黎姑娘那儿匀点儿出来。不是我们不敬重各位兄弟,盼君归刚开张,还没来得及盈利,金子做的酒壶和这酒就这么一点,还望这位兄弟见谅。”
“好说好说,这种事儿能理解,六子兄弟啊,咱们这广鑫庄自来陆哥吃肉,底下的人喝汤,其实遇上事儿,兄弟们都会帮忙的。”
“以后有好酒好肉也给兄弟们送点儿,你不方便到广鑫庄来,你就把东西送到庄外那间烧饼铺去,让他们帮你送上来。”
王六子仿佛很高兴又跟一个人套了近乎,又热络地客套了一番,才自己驾着马车走了。
王六子回到盼君归,将事情与黎久薇说了,黎久薇狠狠地将他夸了一顿:“你小子,行啊,大公子手下真是卧虎藏龙,说说想要什么赏?还是事成之后想进商队?”
王六子连连摆手:“我可不想进什么商队,跑那么远,连顿好饭都吃不上,我就要留在盼君归天天吃好的。姑娘要是真要赏,就多给我几头羊,我最近在看这个羊毛,就是羊跟羊的毛有区别……”
“行,回头给你找几头上好的产羊毛的好羊。”黎久薇一下子就明白了。
这小子喜欢羊,他已经发现了有些羊产羊毛更多,并且想研究当中的规律。她一定成全他,再帮帮他。
“不过还要在劳烦你几回,他们想要吃吃喝喝,你就成全他们。我猜庄外那个烧饼铺是广鑫庄里陆余以外的人用来传信和吃食的。”
“你只假装不知道,每次送吃食的时候都要单独给陆庄头准备一份,一定要比其他认的好吃、昂贵。你要是觉得盼君归里现有的吃食不够贵,就让后厨单做,他们做不了就跟我说。”
黎久薇吩咐着,让陆余觉得满意,就得让他们觉得她和盼君归特别地重视他,给他的东西都是最贵、最好的。
可这些落在广鑫庄其他人的眼里就会愈发的不平,往日里陆余收好处定是背着他们的,很少有被送吃食这么直接的。
就算有人送酒肉珍馐给他们的时候也是有区别的,也不会天天地送,更是少有故意送些珍贵器皿的。
王六子当即心领神会,开口就道:“不用后厨另做,就是……贵么,菜肴再贵也贵不到哪儿去,不够贵就在菜盘子底下放几颗金豆子或是玉石彩宝之类的,就贵了。”
“嘿,要是那些个护卫忍不住自己拿去吃了,根本就没给陆庄头,看到那些金贵的东西,可就热闹了。”
王六子笑嘻嘻地告退先去歇着了,黎久薇惊讶地对夕荷道:“他还真是块儿好材料,你怎么把这人挑出来的?连送礼都这么上道。”
几盘子菜看着不是什么金贵的东西,那些个护卫自己就留下吃了,多半不会给陆余送过。
黎久薇都可以想象,当底下这些个人从原本该给陆余的菜品里吃出了金豆子和珠玉时会是什么表情。
就算这些人会给陆余送去,也没关系,陆余发现菜里加了的东西,只会觉得这是黎久薇和王六子孝敬给他的。
夕荷特别会卖好地道:“大公子心里有姑娘,自然给的人手都最好的。姑娘何尝不是个机灵的,不仅知道挑拨他们的不平之心,在灌醉他们之后,还特意吩咐咱们什么都不用做。”
“广鑫庄的人如此大意,今儿却还发现咱们事儿都没做,势必放松警惕,之后咱们在想派人暗中查验,即便被他们发现了蛛丝马迹,他们也不会轻易就想到咱们头上来。”
黎久薇笑了笑:“就是要这样虚虚实实才好,但是这还不够,还是要找些外面的对失银有兴趣的人进去探探他们。”
“金银哪有那么容易烧坏的,谁不知道都在似的。能想到的想要找到这些银子的大有人在,凭什么都怪在咱们一家头上?”
“这更是个好主意,我一会儿就去安排。”夕荷眼睛都亮了。
黎久薇很有主意,难得的是她的心眼儿还正。
当然,夕荷有时候觉得他们家姑娘在大多数时候是不屑于跟人玩儿心眼儿而已,并不是她不会那些手段。
广鑫庄的事儿暂时能缓上两日,夕荷给黎久薇端了碗热粥喝着,之后说起了早间别院传来的信儿。
刚离开一个晚上就传来了消息,足见容轩那边也是夜以继日地做事,这么快就有了新的消息。
夕荷让屋里的人都下去,院子里也不留人,这才道:“李护卫在墓地里找到一个从广鑫庄里逃出来的伙计,是跟着老曹头进去的,叫丁百。”
“别的跟易公子打探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