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可儿很快把丫鬟手里的石头都砸完了。
砸完之后,她觉得无趣,但又不想去别处,跟其他人打交道,便盯着沈忆舒手里的鱼食看。
沈忆舒察觉到她的视线,将鱼食抓了一把递给她:
“小郡主要喂鱼吗?”
“好。”萧可儿也不客气,接过鱼食就往湖中一撒,跟天女散花似的。
撒完鱼食后,萧可儿自觉跟沈忆舒拉近了些距离,便说道:
“你为什么一个人来这里喂鱼,不跟其他人去谈论诗词歌赋?”
“我对诗词歌赋一道,并不精通。”沈忆舒笑道,“就算勉强去了,也不过是闹笑话罢了,更何况,以我的身份,其他人未必欢迎我。”
萧可儿认同的点点头:
“这话倒是没错,圈子不同,不必硬融,我与仁嘉郡主看法相同。”
“这京城的年轻姑娘太无趣了,每每凑在一起,不是聊衣服首饰,便是聊别人的家长里短,就算是这么大型的场合,也都是诗词歌赋为主,我连个跟我比划比划的人都找不到。”
“按理说,当今皇后娘娘曾以身为表率,征战沙场,军功起家,京城贵女不说效仿皇后,但也不至于都是这般柔弱无趣,可事实上果真一个能打的都没有。”
沈忆舒:……
她似乎有些了解这位小郡主的性格了。
之前在太后寿宴的时候,沈忆舒便与萧可儿的座位排在一起,那个时候两人没什么交流,主要是没有交流的契机。
当时,沈忆舒也不见萧可儿与其他人有来往,就自己坐在座位上,百无聊赖。
如今仅仅因为一份鱼食,拉近了两人的距离,倒是让萧可儿主动与她说上了话。
沈忆舒并不想要以一己之力孤立其他人,真有人跟她好好交流,她也乐得跟对方友好往来,于是问道:
“听小郡主这意思,想必之前在封地上的时候,一定很有意思吧?”
萧可儿见沈忆舒愿意交流,也来了兴趣:
“那是当然。”
“我在封地上,限制可没有这么多,我可以去马场跑马,也可以去猎场打猎,实在手痒了,还能跟着父王麾下的将士,出门剿匪。”
“在封地上说话也自由,想说什么就说什么,大家都是直来直去,不像京城里,女孩儿们像是长了八百个心眼子,说话弯弯绕绕,实在是叫人不爽。”
沈忆舒听了这些话,赞叹道:
“小郡主英姿飒爽,巾帼不让须眉,可敬可赞。不过,想必小郡主也听说过我的事,或许我也是你口中那种,八百个心眼的人。”
萧可儿眉头一挑,点头:
“你确实是啊,但你跟她们不一样。”
“哪里不一样?”沈忆舒好奇。
“你从不无事生非。”萧可儿干脆坐在了沈忆舒的身边,学着她的样子倚靠在栏杆上,冲着远处的园子努努嘴,“谁没有个心眼,但她们说话做事,时时刻刻带着心眼,未免太累了。”
“没想到,小郡主对我的评价这么高。”沈忆舒说道。
“我只是,向来敬重有能力的女子。”萧可儿说出原因,“你父兄亡故,独掌门楣,却能撑起沈家的家业,别管商户不商户,单就这份能力,就已经是很让人佩服的了。”
更别提还习得一身医术,在北境给将士们解毒,立下大功,凭着自己的本事,一步步成了郡主。
萧可儿的郡主,是沾了出身的光,因为她爹是城王,所以她一出生就是郡主。
但沈忆舒这个郡主,却是自己拼来的。
沈忆舒听了萧可儿的话,心头一动,对这位小郡主的好感增加了不少,她认为,小郡主是个很纯粹的人。
正因为纯粹,所以哪怕小小年纪,却也可以看透京城女眷那些言语之间的机锋。
也因为纯粹,所以不屑放低身段,委屈自己去迎合那些人,哪怕她在京城没有交到朋友,哪怕她时常孤身一人。
“承蒙小郡主谬赞。”沈忆舒说道。
“我也不是无缘无故要赞美你的,我是有所图的。”纯粹的人,做纯粹的事,萧可儿也不隐藏自己的小心思,“事实上,从你在北境给将士们解毒的事情,传回京城之后,我就一直想要认识你,只是苦于没有机会。”
正如顾诗韵、顾清荷没空上门拜访一样。
萧可儿也曾想过要拜访沈忆舒,但沈忆舒忙的团团转,更是长时间住在宫里不出来。
而萧可儿是在封地长大的,与皇帝、皇后和太后并不亲厚,也没有想着时常进宫去玩,因此碰不到沈忆舒。
至于上次在太后寿宴上,倒是有机会,只是那会儿人多眼杂,萧可儿就按捺住了心思。
一直到今天。
萧可儿是看到沈忆舒独自一人过来,才赶紧让丫鬟捡了石头跟上,找个由头跟沈忆舒独处。
“哦?不知小郡主想找我做什么?”沈忆舒问道。
“我想找你替我父王治病。”萧可儿直接说明来意,“我父王早年间,替皇伯父挡刺客,受了重伤,虽然后来命保住了,但却伤了根基。这么多年,身体一直很弱,就连子嗣也有些困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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