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夫人和蔼一笑:“你父亲再忙,也没有给你庆功重要。这一次,你可是给侯府争足了脸面,莫说是叫你父亲赶回来一同用膳,纵是风风光光地办个庆功宴,也是说得过去的。”
柳沐倾暗自撇嘴,继续推辞:“祖母这般疼爱孙媳,当真让孙媳受宠若惊。只是此番狩猎,孙媳也是运气好些,且孙媳既是侯府一份子,能为侯府争光,本就是分内之事。”
老夫人甚是满意地看着柳沐倾,这丫头既能这般想,那接下来的事应当是稳妥了。
她十分亲热地招呼柳沐倾到自己身边坐下:“沐倾啊,此次狩猎,你一去便是好几日,霄渝这孩子也十分惦念你,依祖母看,你这既然回来了,不如今日就让霄渝好好陪陪你。”
柳沐倾差点没控制住自己的表情,还好她反应灵敏,这才没被老夫人看到自己差点变了脸:“祖母说的有理,只是孙媳这几日颇有不便,还请祖母谅解。”
老夫人心知肚明,但又有了新的说辞:“祖母也是女子,自然能理解你,只是即便是不方便的时候,你们二人也可一同畅谈心事,如此,也能促进你与霄渝的感情。”
柳沐倾心里清楚,若是她再继续拒绝,大抵会引起老夫人的怀疑,眼下,她只能应下,待有了机会,再另做打算。
“孙媳都听祖母的。”
老夫人欣慰地点点头,只要柳沐倾顺利与霄渝圆了房,再顺利生下嫡子,她便再没什么可顾虑的了。
两人说了半天闲话,也没见老夫人主动提起若萱之事,柳沐倾为了看好戏,索性直接开了口:“祖母,方才孙媳进来的时候,瞧见若萱在外头跪着,可是祖母还在生她的气?”
话音刚落,老夫人脸色瞬间暗了下去:“她不听话,不守规矩,自然要罚。”
说起这事,老夫人心里也是一肚子气,一来她气若萱实在不知廉耻,竟敢私自同男人苟合,置侯府颜面于不顾。
二来,她也在愁此事应当如何处置才最稳妥。
若萱虽让她十分失望,但毕竟跟在她身边多年,故而她既想保住侯府颜面,也想维护若萱的清誉。
或者该说,毕竟若萱是被她带在身边的,若是若萱的名声毁了,外人又会如何想她?
故而虽罚着若萱跪了这几日,老夫人却并未言明缘由,如今府上除了她与若萱外,也就只有柳沐倾知晓内情了。
因着心中尚未想出对策,老夫人叹了口气,避重就轻地道:“今日你回府,祖母心里高兴,且不提若萱那丫头。”
柳沐倾微微一笑,老夫人不想将这事儿拿到明面上来说,那便是想着暗中处置了。
那便要看她同不同意了。
老夫人亲切地拉着柳沐倾的手:“这几日你也累了,就且回去歇着吧,待备好晚膳,我再着人去喊你。”
柳沐倾点点头:“那孙媳就先告退了,祖母也要保重身子,莫要太过操劳。”
说罢,柳沐倾起身走出了寿安堂。
待路过若萱身边时,柳沐倾还不忘关心一句:“若萱妹妹当真是可怜得紧,祖母一向疼你,怎么就舍得让你受这样的罚?”
若萱暗自咬了咬牙,又不得不压抑着脾气道:“多谢嫂嫂关心,若是这般跪着能让祖母心情好些,若萱愿意一直跪下去。”
柳沐倾淡然一笑:“那我便不打扰妹妹罚跪了。”
若萱转头瞪了一眼柳沐倾,待确定柳沐倾走远后,又忍不住喝骂了一句:“不过是个小人得志的贱人,我看你能威风几日!”
柳沐倾离开后,老夫人将手中的佛珠往身前矮几上一放。
此番柳沐倾在狩猎中拔得头筹,为侯府光耀门楣是其一,更要紧的,还是陛下赏赐的那些金银珠宝。
如今府上已经没剩几间铺子,能赚钱的更少,庄子上那些收成又得等到年关。
如今进账的钱少之又少,可要花的银子却只增不减,她每日对着公中入不敷出的账目都得生上好几回气。
若是能让柳沐倾主动将她此番所得赏赐交出来补贴公中,至少能解一解侯府燃眉之急。
老夫人面色深沉地看着前方,今日晚宴,她还要想个法子让柳沐倾心甘情愿地将那些金银交出来才行。
傍晚时分,天色将暗。
柳沐倾伸了个懒腰从床榻上爬起来。
碰巧梅霜敲门走了进来:“少夫人,冯妈妈来了,请您前往寿安堂用膳。”
柳沐倾忙活了许久,竟差点忘了冯妈妈这人。
冯妈妈心中还记挂着上次之事,也一直未能找到机会同柳沐倾当面道歉,此番前来叫柳沐倾用膳,也是她主动跟老夫人争取的机会。
柳沐倾换了套衣裳,便出了门。
冯妈妈见状,赶紧跟在身后:“少夫人,上次之事,老奴也是好心办了坏事,还请少夫人再给老奴一次机会,老奴必定会尽心竭力帮少夫人怀上侯府子嗣。”
柳沐倾:???
我真是谢谢你了!
柳沐倾微微一笑:“冯妈妈不必放在心上,此事我都已经忘了。”
冯妈妈一听,感恩戴德地看着柳沐倾:“少夫人大人有大量,待老奴寻到新的法子,一定……”
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