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外面的天色一点点黑下来，姜澄月的心情就越发紧张。
再担心，晚上也还是要来的。
晚上吃过饭之后，老太太坐在客厅里看了会儿电视，到九点左右，她跟姜澄月说了声，自己回房间休息了，让姜澄月也早点回房间睡觉。
等老太太回房间后，姜澄月自己又在沙发上坐了会儿，心里天人交战了会儿，想想要不还是睡沙发算了，只要在老太太起床之前醒来就好了。
她点点头，觉得可行。
找到遥控器，关了电视，把空调高了点，随后往沙发上一躺。
结果她刚躺下，就听见卧室开门的声音，吓得她惊坐而起，回头一看是老太太。
老太太也在往这边看，于是，气氛有些尴尬。
老太太一直听着外头动静，见电视声音没了，她就假装出来上厕所。
然后对姜澄月说，“小月，这么晚了你还不睡啊？”
“啊…我马上睡了。”
“快去睡觉，熬夜对身体不好。”
姜澄月硬着头皮站起来，干笑着，“好，我这就去睡觉。”
老太太满意的点点头，转身去了洗手间。
姜澄月走到卧室门口，来回徘徊，进去还是不进去，她纠结的要死。
霍既行一开门，就看到她跟做贼似的，在门口转来转去。
“你在干什么？”
姜澄月脚步一顿，抬头看着他，“那个，奶奶叫我睡觉，我……”
“你什么？怕我对你图谋不轨？”
“那倒没有……”
霍既行面无表情地看了她两秒，转身走了进去，门没关，是让她进去的意思。
姜澄月咬咬牙，抬脚走了进去，反手关上门。
霍既行又重新回到了他的沙发上，不过这次他笔记本换成平板了，他手指点着屏幕，头也不抬地说，“你睡里面，我睡外面。”
“你睡沙发呀？”
“嗯。”
姜澄月打量着他的沙发，是个单人沙发，他的身板怕是睡不下。
没等她开口，霍既行又说，“她年纪大了，说什么你别往心里去，顺着她点就是，我不会对你做什么。”
听到这话，姜澄月神色赧然，感觉她像个自作多情的小人。
但她其实并不是觉得霍既行会干点什么，她就是不习惯孤男寡女同处一室，太不方便了。
她沉默了一会儿，说，“那我先去睡了。”
本来不想洗澡，可看到他干干净净的床，这里毕竟不是幸福小区了。
想了想，还是去洗洗吧，反正他睡在外面，中间有道墙隔着。
姜澄月甩了甩脑袋，也懒得去想那些，她也确实困了。
找到自己的行李箱，拿了一套干净的衣服出来，去浴室里洗澡了。
听到水声，霍既行忽然抬起头。
浴室在里面，但是从镂空的墙洞可以直接看到浴室，磨砂的玻璃，上面能清楚地看到她的身影。
“……”
因为在卧室里，他没有装浴帘，不能说模糊，只能说一览无余。
要是姜澄月在外边就会发现，这个玻璃比幸福小区的玻璃要透明多了，不开灯的时候看不见里面，但是开了灯后……
霍既行默默地收回视线。
但是屏幕上的内容，他一个字看不进去了，耳边全是浴室里哗啦啦的水声。
他放下平板，捏了捏眉心，有种度日如年的感觉。
他摸出一根烟，推开头顶的窗，一根接一根的抽了起来。
姜澄月洗了多久，他就抽了多久。
她擦着头发出来，抬头一看，他就坐在那抽烟，烟雾缭绕，快要将他笼罩了。
又因为什么事情在发愁？
催债电话打来了？
姜澄月犹豫了下，走到外面来喊了他一声，“霍既行，你要洗澡吗？”
她想等他洗了再睡来着。
霍既行手指微微一顿，转头看向她。
姜澄月穿着白色t恤和白色短裤，只是她平时穿的，现在拿出来当睡衣了。
但霍既行看到的，却是浴室里的一幕。
他神色不太自然地收回目光，“我不洗了，你自己睡。”
“哦。”
姜澄月也没有多想，她回到卧室里，躺在了床上，顺便关了灯。
高端的家具就是不一样，她躺上去没多久睡意就来了。
房间里静悄悄的，外面开着灯，光线从镂空的墙面投射到卧室的床上，光影斑驳，依稀能看到床上睡熟的女人。
霍既行支着头，转头看着外边漆黑的夜色，他此刻毫无睡意。
他自诩自制力不错，但从跟姜澄月住在一起后，她就在不断挑战他的理智。
越发让他觉得很，自己高估了自己的自制力。
他很不喜欢这种感觉。
没有感情，只有原始冲动的欲望，和动物一样。
当理智和欲望发生冲突之后，就会变得格外煎熬。
一大早，姜澄月就被电话吵醒了。
她迷迷糊糊的摸到手机，放在耳边接听，是傅清庭的声音，“姐姐，你今天不会又要放我鸽子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