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原本苍白如纸的小脸,因为缺少氧气而憋得通红,就连呼吸也开始变得微弱。
陆承屹紧紧咬着牙关,而握在手中细长的天鹅颈,脆弱到仿佛一掐就断。
他赤红着眸子,薄唇掀起,正要在说什么,一门之隔的外面却传来规律的敲门声。
“二少爷,我能进来吗?”
是家庭医生的声音。
陆承屹眼中闪过一丝复杂而情绪,对上叶黎笙眼底疯狂的笑意,猛然松开了手。
叶黎笙整个人顺着门板滑落,陆承屹瞳孔一缩,迅速提起她扔在了床上。
叶黎笙自己挣扎着坐起来,捂着胸口急促的喘着气。
门外的敲门声还在继续,卧室里又陷入了诡异的氛围里。
叶黎笙掀开眼皮斜斜地睨着站在一旁冷眼旁观的陆承屹,唇畔勾出一抹凄凉而讽刺的笑。
又差一点,她就死在他手上了。
“小笙?”
卧室里迟迟没有动静,外面终是惊动了陆青山。
叶黎笙的喉咙火辣辣的痛,她强忍着开口:“爷爷。”
陆青山应了声,这才推门进来。
近傍晚时分,室内的光线并不明亮,加上叶黎笙的长发垂下来遮掩住了脖颈处,一时间倒也没人发
现她脸色的异样。
家庭医生姓秦名歌,三十来岁,带着一副金丝边眼镜,一副斯文有礼的模样。
他和陆承屹打了声招呼,而后蹲下身子,查看叶黎笙的伤口。
叶黎笙手腕上的纱布已经完全被血浸透,鲜红的血珠顺着指尖往下滴。
陆青山冷冷扫了一眼一旁脸色铁青的陆承屹,拧眉质问:“怎么回事?刚才上来时还好好的!才一会儿功夫伤口就成这样了!”
陆承屹的视线落在叶黎笙身上,不发一语,叶黎笙也没有心情再替他去解释什么。
纱布扯下来时,粘着血肉,她不自觉的蹙了下眉。
看到那条横亘在白皙手腕间的深长沟壑,秦医生下意识抬眼看了一眼叶黎笙,叶黎笙垂着眸子,除了猛然疼的那一下蹙了眉,别的再无其他情绪。
他眼中有过一丝赞赏,正要收回视线处理伤口,却又猛然间触及她脖颈间青紫交错的五指印。
秦医生惊讶之下手上的力道没控制好,夹着消毒棉球的镊子一下子戳在了伤口上。
“嘶……”
叶黎笙跟着抽了一口冷气。
“怎么了?丫头?疼的话你先忍……”
陆青山急忙上前一步,恰好
看到叶黎笙头发遮掩下,白皙脖子里那触目惊心的掐痕,霎时愣住,随即取而代之的是满眸子的怒火。
“这是怎么回事!怎么弄得一身的伤?”
“爷爷,我没事。”
叶黎笙知道陆青山已经看到了,也不再遮掩,抬头安抚他。
可是,她不抬头还好,一抬起头,撞到门板上时额角鼓起的红包,也暴露在众人视野里。
陆青山的脸色更加难看了。
他立刻转头狠狠剜了陆承屹一眼。
陆承屹的脸上仍旧挂着寒霜,他显然也是刚注意到叶黎笙的额角也受了伤,动了动唇瓣想要说什么,却在触及叶黎笙清冷疏离的眸光时,唇角上扬,换成了一抹讽刺的笑。
陆青山强行压下心中的火气,任由医生先处理伤口。
秦歌常年游走在这些豪门大户中,也深谙生存之道,因此保持沉默,不多看不多说,尽心做好本职工作。
虽说不是什么大伤,但叶黎笙终究是失血太多,伤了元气。
秦歌迅速而熟练的处理好,又留下一管擦淤伤的药膏,将一些注意事项交代给了一名懂护理的佣人。
而一旁的陆承屹见叶黎笙的伤口已经包扎好无大碍,直
接转身离开卧室,去了书房。
陆青山叮嘱叶黎笙好好休息,出门时四顾了一下,并未见到陆承屹的身影,眸光深了深,而后按捺不发先送秦歌离开。
“辛苦秦医生跑这一趟了。”
秦歌提着医药箱,客气有礼道:“老爷子言重了,本就是分内之事。”
老爷子冲周叔使了个眼色,周叔迅速递了一个古香古色的檀木盒子上前,笑道:“秦医生,知道您潜心研究医术,对针灸之道颇有心得,这是老爷子前段时间恰好淘来的一套银针,据说有些来头,您先收着用。”
秦歌怔了一瞬。
很快又明白过来,陆青山的这一手,应该是在封口。
不管是为了叶黎笙的名声,还是陆家的名声,他今天看到的这些情景都不能说出去半个字。
他斟酌下,推拒道:“老爷子,我并不是那些不识抬举之人,老爷子对我也曾有恩,什么该说什么不该说我心里有数。”
“更何况,患者隐私,我是不会泄露半个字的。”
陆青山赞赏的拍了拍他的肩:“我知道你是个好孩子,可是你想多了,这东西本来就是打算送给你的,只有在你手中才能发挥它最
大的作用!”
语毕,老爷子直接转身进了客厅。
周叔笑吟吟地将东西奉上,秦歌略一沉思,最终还是接了过来,对着陆青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