该谢谢我祖父才是。”
亲友一听,这是正经事啊!腹诽他们王爷起先说得跟玩儿似的。忙敬了个礼:“遵命,我这就去。”转身跑了。
贾琮回头又看冯紫英。冯紫英告诉他于敏中经历。此人乃太上皇继位后的第三位状元。四将乱京师时他本为刑部侍郎,急忙忙辞官回乡。没几年他父母先后病逝,连着守了数年孝。于敏中妻子身子不大好,遂替他纳了个聪慧贤淑的良妾张氏。张氏本是大族女儿,因家道凋零不得已为人妾。后其妻病逝,张氏扶正。如今的赵王妃张氏便是于敏中家那位张氏的嫡支堂妹。当时楚国还没分裂,如今这位赵王还没糊涂,且还惦记着扶持堂兄。遂亲跑了一趟吴国,借着连襟的名头将于敏中请到楚国。再后来,第二位楚王死了,第三位楚王便压不住他父亲祖父的一众兄弟了。
贾琮摸了摸下巴:“原来如此。赵王业已醒悟,还有于敏中这样的良臣在撑着,世子还娶了于敏中的女儿……赵国应该不错啊。五叔怎么谋人家的地盘?”
冯紫英闲闲的道:“世子自己不成器,旁人再有本事又如何?赵王的身子已经撑不了多久了。”
“赵国必然还埋着什么炸弹。五叔那么忙,都肯亲自去过。现在不是放长线的时候,是收网的时候。”贾琮好奇心起,怎么都按不下去。
没过多久,柳小七拿着苏澄的电报来请假,说赵国有趣他想去玩玩。贾琮看他郑重其事,以为是贾敘安排的,遂向他介绍了下隔壁时空的那个于敏中。
苏澄听罢思忖良久,托起腮帮子道:“琮师叔说,于敏中原本的命运是背着鞑子皇帝贪墨赈灾钱款,直至死后才查出来。人还是那个人。纵然换了个主子,想必也好不到哪里去?”
柳小七也托着腮帮子:“他会不会背着赵王贪墨库房官银?”
“不好说。要是刘全大人帮着他,赵国非散架不可。”
“世子的礼单子怎么处置?”
“送都送来了,就收下呗。”苏澄道,“让贾氏马行运回京城去。这回帮他们赵国防洪可没少花钱。”
后头两日苏澄依然跟着贾敘忙碌。贾敘给赵王上了封折子,说今夏之洪水乃赵国最要紧之事,但有失误赵国必危,自荐跟着燕国的苏大人一道去,协助她做些联络赵国县令调动赵国民夫之事。赵王应允。而苏澄则收到了赵国世子送来的十首诗,皆有追求之意。苏澄看罢便随手撂在一旁,柳小七拿去扔了。
再过一日贾敘便要领着苏澄等人启程了。晚上,苏澄正在查看卷宗,外头有人进来回道:“世子求见。”
柳小七在旁道:“苏大人已歇下了,烦劳世子明儿再来。”
苏澄瞪了他一眼:“明儿一早咱们就走了。”乃命“请进来。”
不多时,赵国世子走了进来。他二人一看,这世子眼神涣散、脚步虚浮,显见酒色劳身。此人望着苏澄笑拱手道:“这位就是苏大人吧。”
苏澄忙还礼:“世子殿下你好。不知来找下官何事?”
世子笑道:“何事?我不是给苏大人写了诗么?”
苏澄道:“那诗写得没头没脑,下官看不明白。”
“哪儿不明白?我解释给大人听。”
苏澄道:“殿下与下官之前从未见过面。没有谁会爱慕一个没见过的女人。”
世子道:“不必见面。苏大人之才貌举世皆知。”
苏澄摇头:“下官虽有点子才貌,远远够不上‘举世皆知’这四个字。世子若想开玩笑,这玩笑过了些。”
世子晃着脑袋瞧了她片刻,站起来道:“我并非开玩笑。这样可好?苏大人去帮我治河,我去江西求见苏知府,向他提亲。”
苏澄悠悠的道:“很遗憾,我的婚事我老子做不得主。”
“哦,明白了。”世子转身就走,“那我进京向燕国摄政王提亲。”一面说着,人已到了屋外。
苏澄与柳小七面面相觑了片刻,柳小七闲闲的道:“让他去呗。贾琮不削死他。”苏澄瞧了他一眼,捧起茶盅子吃茶。
就在此时,那关将军来到贾敘府上。他道:“下官瞧燕国那些壮丁委实像是兵士,偏拿不到证据。刘大人可否带几个末将的斥候同去?”
贾敘想了想:“那好,只扮作是本官的护卫。”关将军遂喊了几个人上前,让他们跟着贾敘。贾敘道,“不过本官觉得,燕国之兵力强过赵国许多,且两国毗邻。若有谋夺我国土地之意,不用借什么壮丁,直打过来咱们毫无招架之力。”
关将军一叹:“末将亦有此念。倘若那些人当真不是兵士,没法想象燕军是个什么模样。”遂又商议了些话,告辞而去。
次日,贾敘苏澄等离开邯郸治河去了,赵国世子亲送出城外十里亭。而后他并未回府,只说有要紧事上京城逛逛,领了群护卫扬长而去。赵王听说了以为他去玩耍,连连跌足骂道:“国中将逢大灾,他还有闲工夫瞎逛!”又恨自己没第二个儿子。
傍晚,赵国世子赶到京城,寻到驿馆投宿。驿馆小吏听说是赵国世子来了,忙替他安排院落。半道上,赵世子打听荣国府何在。小吏道:“荣国府贤国府都在宁荣街呢。”
可巧有几个人与他们错身而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