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慰到的吗,人家父子多年不见,你在这碍什么眼?”
李玄礼这才醍醐灌顶般反应过来,抓着夫人的柔荑暗暗感叹,有如此贤妻是自己之福。随后便跟李天罡道别,领着自己的妻子孩儿回去了。
院落里很快就只剩下李天罡,以及他从燕北带回的亲随,加上李昊、赵伯等院内人。
李昊在吃饭的席间,听其他婶婶询问,也知道了诸多燕北的事情。
寻常的战事,顶多就是两三年,少有持续七八年的大战,而这次能胶着持续十几年,主要是妖族那边的圣宫势力,想要将燕北撕裂,以此为缺口,占据对付大禹的有利地形。
通过交谈,李昊也得知,虽然大禹是盛世,但盛世不代表边关相安无事。
在任何朝代,边防永远有人驻守,因为永远有犯境者,只是数量多少的问题。
但从此战看来,大禹显然外敌还未彻底清除,或者说,早先大禹先帝开拓的疆土和震慑的群妖,如今数千年过去,又有卷土重来的趋势。
大禹就像一头衰老的雄狮,盛世有转衰的迹象。
只是不知这份余威,还能威慑几百年?
李昊想询问母亲出事的细节,但刚提到,李天罡就脸色难看的摇头,只道:
“昊儿,我对不起你娘亲,从此往后,这院里就只有我们爷俩相伴了。”
李昊沉默。
他忽然意识到,娘亲的出事,心痛的并非只有自己。
当初她随自己夫君星夜兼程赶往边塞,足见夫妻情深。
这些年,李昊在府中也听说过不少父母年轻时恩爱的一些趣事。
自己跟那位娘亲只有短短百日不到的相处,父亲却是与其相处了十几年,情谊之深厚,只怕非自己能及。
短暂的沉默后,李昊还是问了句:
“那娘亲的仇,报了么?”
李天罡身体震动了下,旋即点点头:“报了。”
李昊轻吐了口气:“那就好。”
父子相顾,都是无言。
李昊原本有许多的话想说,有许多的事想问,但席间听父亲跟婶婶们交谈,已经知晓燕北发生的诸多事情,战事的艰辛等等,心中原有的几分多年怨念,也消散了。
而如今,一时间却想不到还能说什么。
似乎自古以来,父子之间就往往容易沉默相对。
在这份沉默中,反倒是李天罡先开口了,轻声道:“昊儿,这些年我跟伱娘不在你身边,苦了你了。”
李昊微微摇头,露出笑容:“不苦,有赵伯陪我,二爷教我垂钓,五爷陪我下棋,大娘也对我很好,九娘偶尔也会送来好吃的皇家小点心给我……”
他将这些年的趣事一一说给这位父亲听。
但李昊没注意到,刚开始李天罡还面露微笑,但听着听着,却慢慢地皱起了眉头。
“这么说,你后来经脉畅通,也没怎么修炼?”李天罡凝声问道。
李昊一愣,挠头道:“修炼了,只是修炼没什么可说的。”
李天罡看了他两眼,心中微微一叹,道:
“今日我看时候也不早了,你先回去早点歇息吧。”
李昊见他面露倦色,想到从燕北奔赴归来,路途遥远舟车劳顿,当即也没再多说,点点头就起身离开了。
等李昊走掉,李天罡唤来了赵伯。
“李福呢?”
“李福在苍羽城,少爷拜入檀宫学府,先前去那边执行任务,李福暗中保护,不慎受了伤在那边调养,先前已经寄信回来说他正在赶回了。”
对这位从小看着长大,已经是天下名将的汉子,赵伯微笑着恭敬说道。
李天罡脸色微变:“受伤?是昊儿遇到刺杀了吗?”
“没,他只说让我照看好少爷,说等他回来有大喜事要说。”赵伯说道。
“大喜事?”李天罡疑惑,都受伤了还有喜事?
他想了想,苍羽城在祁州夏家管辖地,到这不算远也不近,快马加鞭的话,两日也就差不多回府了。
“赵伯,你跟我说说这些年昊儿的情况。”
李天罡指了指旁边的坐垫说道。
赵伯微愣,坐下笑着道:“老爷,您为何不直接询问少爷,这么多年不见,你们肯定有很多话要说,不正好能聊聊这些么?”
李天罡微微摇头,叹了口气:
“我看昊儿言谈随意,行为有几分浪荡,缺少了一些礼节,这些年想来没什么人管教,性子有点野了,还是你跟我说说吧。”
“老爷您这就言重了,少爷虽然性格散漫了些,但绝对是个好孩子,他心地善良,待院内下人从不苛刻,对待各院长辈,也都是有礼数的,从不逾矩,这些年也没闯过什么祸,顶多就是早前几年,去厨房捣鼓了一些稀奇古怪的东西……”
“你就说说他的修行情况。”李天罡摆手打断了他道。
赵伯微愣,想了想道:“这个……”
看赵伯半天说不出,李天罡脸色微变:
“这么说是一点都没修炼吗?”
“也不完全是……”
见赵伯支支吾吾,李天罡的脸色沉了下来:
“他是丧气了吗,好不容易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