转身的柏映岚走到山脚,抬头望向远方,那一刻,竟只有酸楚。
蓦地,她两眼一黑,像是被风熄灭的蜡,一口鲜血涌出,人跟着就倒了下去。
傅晨熙和傅晨阳吓得大喊了一声:“妈……”
柏爷,柏音琪,梁笙也都措手不及。
程诺先反应过来的让他们赶紧把人扶上车送医院,她想应该是气血攻心。
送往最近的医院,傅晨熙办理了手续后,在手术室廊上不安的来来回回踱步。
程诺拉过他手时,想要告诉他老太太福大命大,不会有事,发现他一手冷汗。
索性,没过多久,手术室里医生就出来了,说是老太太气血攻心,没有大碍。
傅晨熙和守着外面的傅晨阳都送了一口气。
然后就把柏映岚转到了监护室,柏爷安排了人轮流守着。
程诺其实还挺佩服柏映岚,在上山的时候,就看出来她身体不太舒服,但还是硬撑着将事情办完,到了山脚才倒下,可想而知这个女人的毅力,如果这些年没有她撑着,傅晨熙和傅晨阳,还有梁笙也不会安然无恙的长大吧?
而且外面的柏映秋和傅安易除了傅晨曦的事情后,就没再掀起风浪。
夜里,傅晨熙坐在他母亲病床旁,虽然
平时他对他母亲剑拔弩张,但她知道,他还是很心疼他母亲的,到底是为他们撑起一片天,让他们羽翼慢慢丰满的母亲。
不得不说,柏映岚作为母亲是伟大的,虽独断专行了一些,可要不是她的独断专行,傅晨熙他们兄弟,似乎也不会像现在这么优秀,程诺只希望她赶快好起来。
她看着病床上的柏映岚轻声对他说:“傅晨熙,伯母这些年真不容易,我几乎能想象到她吃了多少苦,咽了多少委屈,以后我们都要加倍对她好,好吗?”
他凝重的神情在回过头时微微一笑:“好。”
说着,他牵过她的手,程诺向他坐近了些,把头靠在他肩上,轻轻的说:“你做一个孝顺的好儿子,我就做一个体贴入微的好媳妇,总之我就想给伯母一个温馨的晚年,因为她为你们受了太多罪,一辈子都锁在傅家的这个牢笼。”
傅晨熙在她手背印下一个吻,说了句有你真好,才又道:“傻瓜,万一我妈一直不喜欢你,你还要用这颗赤诚之心去对她好吗?我妈这人,很冥顽不灵的!”
程诺靠在他肩上喃喃说:“傅晨熙,我也是今天才知道伯母这么多年的委曲求全有多少心酸,我不清楚她
用了多少年来释怀跟你父亲的感情,但身为女人,我知道她对你父亲有多失望,我相信起初嫁给你父亲时,她也和大多数女人一样憧憬着未来,可这段感情你父亲给予了她太多心灰意冷,包括今天,我看伯母的眼神都还隐隐有一丝微不可见的期望,但你父亲为了柏映秋果然将名下的股份给了陆逸轩,这个举动,应该彻底寒了伯母的心,那一丝残存的期望也被风吹得烟消云散了吧!伯母是一个重情的人,一个重情的人,心又能坏到哪去?我相信总有一天,我会让她接受我的,你看,伯母虽然对三婶婶看起来凶巴巴,实际还不是话里话外的说着孕妇平时要注意一些什么?伯母这不是典型的刀子嘴豆腐心!”
她的声音轻轻柔柔,在这样平和的夜里,像一阵缓解浮躁的凉风。
“你倒把她看的透彻。”傅晨熙偏头,邃黑眸子盛满温情:“诺诺,有你真好。”
程诺弯唇一笑:“你已经说了很多遍了。”
傅晨熙将她拥入怀,就那么望着外面路灯倾泻进来朦胧的光:“说一千遍,一万遍,都不够,诺诺,不管我妈喜不喜欢你,我都不会放弃你,也不管将来的日子有多远,我都会
十年如一日的爱你,你将程诺给我,我也回你承诺。”
程诺静静听着他的心跳,那颗为她跳动的心,此生有这样的一人足矣。
也不知过了多久,傅晨熙不想让她跟着熬夜,也就让司机送她回去了。
程诺想着早上老太太醒了,还要人照顾,所以她回去睡了三四个小时,一大早就起来熬粥,又喊了躺床上的梁笙,她睡的迷迷糊糊,起来跟着她一起去了医院。
谁曾想去的时候,老太太的病房围满了人,宁可心和南枝,还有柏爷和他的几个孩子,以及昨天参加祭祖的二伯三伯,还有几位小叔,小姨都来了。
程诺识趣的退到最不显眼的地方,梁笙也没有凑上去。
柏爷的二儿子似乎也不喜欢这种嘘寒问暖的场合,西装革履的站在一旁。
转眼时,他就看到了靠墙上打呵欠的梁笙,问她:“臭丫头,我听说你前阵子去乡下野了一圈,把腿折了,好些了吧?”
梁笙没精打采的对着眼前也就比她长十来岁的男人,困倦的说:“表伯父,你这问候是不是太晚了些,我都好的差不多了,你才顺口一问。”
柏爷的二儿子生的晚,比长子小了十一岁,女儿柏音琪与长子更是相差二
十。
柏胥寒调侃道:“哟,还怨我没去看你了?”
梁笙摇摇头:“哪敢啊,你是长辈,我可怨不着。”
嘴上说着不敢,语气倒是敢的很,柏胥寒也并不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