堂伯娘和两位堂嫂被赶出来后,自然免不了撒泼打滚,在粮铺前破口大骂。
可惜了。
现在镇上根本就没几个人。
任她们婆媳仨骂得再起劲儿,也不会有人围过来看大戏。
就是这仨的嗓门也太大了,声音又尖锐。
安小暖离她们至少有十米远呢,都被那骂声刺激得捂耳朵。
也不知道她们哪来的气力?
都荒年了,人人都吃不饱,也不敢浪费体力。
她们倒好,这是吃饱了撑着,疯狂输出啊。
不过那粮铺老掌柜也不是好惹的。
一开始他还忍着,懒得去跟这三个娘们计较,可后来这三个娘们骂得越发难听,他就忍不了了。
直接去后院把尿桶提了出来:“滚!再不滚,老子一尿桶泼过去!”
得咧。
看到老掌柜提着尿桶冲出来,婆媳仨总算慌了。
现在到处都缺水。
要是真被泼一身屎尿,身上的衣服不能要了不说,去哪里洗澡都成问题!
她们相互搀扶着从地上爬起来,一边往安小暖这边跑,一边骂:“这缺德玩意儿,遭天谴的东西……”
安小暖见状,急忙收回脑袋,靠墙躲在小巷里。
很快,婆媳仨就从小巷旁边路过。
她们此时气急败坏,边骂边往前走,竟无一人发现旁边的小巷里有人。
而安小暖,则在那婆媳仨经过小巷后,赶紧找了一些黄泥土抹到脸上。
黄泥土干巴巴的,安小暖担心它起不到遮挡面容的效果,干脆就吐了几口唾沫到手上,将黄泥土稍稍润湿一些再抹。
说实话,还蛮恶心的。
但安小暖必须得这么做,因为她想跟上去看看。
这婆媳仨是出来买粮的,身上肯定带了银子。
既然她们不是好人,那抢了她们又何妨?
不管是多是少,都是个进项。
——等等。
——抢这个词不对,不该用‘抢’字。
——原主一家被她们吃了绝户,不知有多少银子都进了她们的口袋。
——所以这不叫抢,这只是拿回属于原主的银子!
安小暖想到此,突然有点激动怎么破?
原本她内心还有点挣扎呢,毕竟从小到大就没做过偷摸抢骗这种事情,多少需要做一下心理建设。
但现在想通后,一切都变得理所当然了。
——嘿嘿。
——辛辛苦苦学的跆拳道,总算有用处啦!
将脸抹完后,安小暖又迅速从空间里取出一个背篓背在前面,关键时刻能抬起来做一下遮挡。
垂头走出小巷时,堂伯娘婆媳仨已经离她有三四十米远了,可她却依旧能听到骂骂咧咧的声音。
只是听不清楚具体骂了什么?
但想想也知道,肯定都是一些不堪入耳的鸟话。
她快步跟上,但也没仗着自己涂抹了脸,又有背篓做遮挡,便光明正大去跟踪人,而是走几步就找一个掩体,尽量放轻脚步,不远不近地跟着。
这里还是镇上的主干道,不好动手。
虽说她在镇上并没有看到几个人,可运气这东西谁说得准?
她蹲个马桶玩个游戏都能穿越,这运气也是没谁了。
万一她就这么倒霉呢?
万一动手的时候刚好就被别人看见了呢?
又万一,那人有着侠义心肠,非要替天行道,直接抽出一把大刀把她给嘎了呢?
古言小说和武侠小说里,这种侠客可不少啊。
关键时刻,还是小心点比较好。
才跟了没一会儿,堂伯娘婆媳仨就在一家关了门的商铺门口坐了下来。
安小暖急忙往一旁躲去,刚好躲在一辆卖小吃的木车旁边,那木车挡住了堂伯娘那边的视线。
这时,她突然听到二堂嫂问:“娘,我们接下来该怎么办?
公爹让我们出来买粮食,可我们什么也没买到,回去后公爹恐怕会不高兴。”
“是啊娘,公爹的脾气您是知道的。”
大堂嫂也开口了:“这马上就要南下讨活路了,路上如果粮食不够,这该怎么活啊!”
“能活就活,不能活就一头撞死得了!”
堂伯娘正火大呢,听到两个儿媳妇的话,更是气不打一出来。
“你们两个贱蹄子什么意思?这么怕死,刚刚在粮铺那边怎么不直接上手抢啊?
那老东西就一个人,咱们三个人,还怕抢不过他?
不敢抢就闭嘴,别在这话里有话怪老娘!”
“娘,儿媳妇哪敢啊。”
二堂嫂连忙解释:“娘可是咱们安家村的族长夫人呢,不管怎么做都是对的。”
“是啊,这不怪娘,要怪就怪那个老东西。”
大堂嫂伸手给堂伯娘顺气:“都怪他,镇上都没什么人了,他居然还把粮食卖这么贵!”
“对对对,娘,您喝口水。”
二堂嫂赶忙递上一个水壶,说的话也逐渐离谱:“要我说啊,除了要怪粮铺那个老掌柜外,还要怪安小暖那贱蹄子!”
躲在不远处的安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