剥兔皮可不是个简单的活儿,全程都得小心翼翼,不能用力过猛。
几乎一整个下午,安小暖都耗在小溪边,等她好不容易把兔子跟山鸡都处理好,家里的野猪肉也卖完了。
瞧见安小暖回来,刘氏乐呵呵上前,给了安小暖一个钱袋子:“这野猪有二百三十斤咧,屠宰后得了一百六十斤的肉,剩下的都是猪下水和骨头。
按照之前说好的,咱们自家留下六十斤的肉,剩下的一百斤肉全部卖出去了,得了一两二钱银子。
你牛婶子还要了点猪血和一斤猪板油,我意思着收了十文钱,来旺娘买了五斤猪骨头,我每斤收她六文,得了三十文。
这钱袋子里啊,一共有一两二钱又四十文,你收好,别弄丢了。”
安小暖看着刘氏认真报账的样子,有些好笑:“娘,这银子您收着吧。”
刘氏连连摆手:“我不收,这个家现在是你当家,你收着就行。”
“那您身上也不能一点银子都不留啊。”
“我又没有需要花钱的地方,留银子做什么?”
刘氏把钱袋子塞给安小暖,笑道:“你把银子收着,以后等咱们彻底安了家,还得送孩子们去上学咧。
我若有什么地方需要用钱,肯定会跟你开口的。”
言毕,又小声跟安小暖说:“你有神物小地窖,银子放你那里最安全!”
安小暖听言,只能笑着点头:“好好好,那我收着。”
说完,瞧见院子里多了一张四四方方的竹编桌和四条竹编长凳,不免眼前一亮:“这么快就做好了?林伯娘的手艺可真不错!”
“那可不?”
刘氏顺着安小暖的目光望去,笑道:“你林伯娘说了,咱们家五口人,四把竹椅少了,五把不好听,六把又不好放,干脆就做了四条长竹凳。
我觉得长竹凳更好,到时候你翠花嫂子和大狗二狗若过来一起吃饭,也能坐得下。”
“是不错。”
安小暖走过去坐了坐,这长竹凳还挺结实的。
每条长竹凳都跟桌子一样,有八十公分长,中间的位置林大娘加了粗竹子巩固,坐上去并不觉得软榻和摇晃。
竹编的桌子也做得厚,用力往下按都没有凹陷的,就算以后日子好过了,放个十二菜一汤都没问题。
“对了娘,那三十斤肉给林伯娘了吗?”
这桌子凳子安小暖是越看越满意,连忙问起了自家该给的报酬。
刘氏笑着应道:“给了给了,还额外给她送了两根骨头,她又买了五斤的肉,说要做点腊肉留着慢慢吃。”
“这时候还做腊肉,会不会太晚了?”
印象中,腊肉都是年前就做好的,刚好过年的时候吃,眼下马上就过年了,安小暖总觉得做腊肉有些晚。
可刘氏却道:“不晚不晚,这里的天气还不错,做腊肉刚刚好。
咱们家不是还留着三十斤肉吗?我都想做点腊肠腊肉哩,二宝和三丫那两个小馋鬼喜欢吃的。”
“那便做吧,正好也有肠衣。”
安小暖想了想,又道:“野兔和野山鸡我还没剁呢,顺便也做一只腊兔和腊鸡吧?”
“好啊!”
刘氏一听,立马笑道:“孩子们都没吃过腊兔腊鸡,指不定多喜欢。”
“阿奶阿奶,阿娘!”
婆媳俩正说着话,二宝和三丫便兴匆匆往家跑。
安小暖循声望去,只见二宝一手举着一根树杈子,树杈子上又各自叉着一条鱼。
三丫呢?则屁颠颠跟着二宝,脸上都笑出了花儿。
“阿奶阿娘,你们快看呀,二哥好厉害哟!”
两个孩子跑近,三丫率先开口:“靠近村子口的那边小溪有好多好多鱼鱼,哥哥姐姐们都去叉鱼鱼,就二哥得了两条!
阿奶阿娘你们看,这鱼鱼好肥哟,今晚三丫要吃鱼鱼!”
“哇~我家儿子那么棒呢?”
安小暖的教育以‘夸’为主,即便她在看到那两条鱼时,脑海中第一浮现出来的是‘危险’二字,但她还是没有扫孩子的兴。
而是惊喜地接过树杈子,朝刘氏道:“娘,您看,我们家二宝多厉害呀?这么肥的鱼都能让他叉到,咱们今晚有口福咯!”
说罢,安小暖又一脸幸福地看向二宝:“也不知我上辈子是积了多少的福,这辈子才能拥有这样能干的孩子!”
等夸得差不多了,安小暖才道:“不过溪边危险,一不小心就会栽倒到水里,你下次可不能私自去叉鱼了。
想叉鱼就叫上阿奶或阿娘,我们陪你一起去,知道了吗?
要是因为叉鱼出点什么意外,那阿娘得痛心死,这么能干出众的儿子,可不能出半点事情的。”
“是啊,你阿娘说得对,你要听你阿娘的话。”
刘氏从不插手安小暖教育孩子,也能理解安小暖的教育方式。
从方才安小暖夸奖二宝开始,她就知道知道安小暖是什么意思。
于是,便顺着她的话,竖起了大拇指:“我家孙子是这个,阿奶也骄傲得很。
但越是能干,就越要保护好自己,不能让自己有危险,否则要出了什么事